不仅如此,因治理水患动用劳役过多,也严重影响当地百姓务农,从而又导致近年河北税入是在不断降低,所以,我们很难在短时日内从州县调出这么多衣粮给河防水利司。”
佛堂中的赵顼,无意识地一手拍在椅把手上,显得是极为懊恼。
曹太后瞟了眼赵顼,稍稍松得一口气,但也并未说什么。
在这事上面,她多说一句,都可能是干政,但她内心也是希望皇帝能够深思熟虑,三思而行。
张斐又低头看了看文案,然后抬起头来,向周革道:“在大约三年前,大名第五埽决口,灾情尤为严重,河水淹没了馆陶、永济、清阳等县以北的大片地区。可有此事?”
周革点点头道:“是有此事。”
张斐问道:“当时朝廷是如何应对的?”
周革道:“当时朝廷先是下令我们转运司设法堵住缺口,而程都监也参与其中,我们在视察灾情过后,程都监提出一个一方面疏导淤塘之水灌溉深州农田,另一方面再对二股河加深加宽的治理方案,并且也得到陛下的同意。”
张斐问道:“结果如何?”
周革道:“结果算是比较成功的。”
程昉顿时昂首挺胸,这就是他最大的功绩,他也是凭借这一点,一战成名,然后就飘了。
张斐问道:“那周副使可否具体说说其中过程,以及河北转运司在其中承担的责任。”
周革语气激动道:“其实事情都是我们河北转运司和地方官府在做,催调百万役夫,筹集百万人所需的衣粮,反正是程都监怎么要求的,我们就是怎么配合的。其困难甚至超过与辽作战,转运司的官员几乎也是几天几夜不合眼。”
“是吗?”
张斐道:“但是根据我们检察院所查,在此次工事竣工之后,朝廷的奖赏中,并未怎么提及转运司。”
周革突然诡异一笑。
张斐也是笑问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周革笑道:“因为所有功劳全全都记在程都监一个人身上,至于为何会这样,我觉得张检控应该去问程都监。”
“好。”
张斐点点头,然后立刻转头看向程昉,“程都监,你对此有何看法?”
程昉似乎正在想什么,忽听张斐问来,不禁一怔,但旋即冷笑道:“功劳倒是没有都记在咱家一个人身上,但是罪责可全是由咱家来承担,他们转运司私下向御史台告密状,可别以为咱家什么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