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点头笑道:“正是如此,随着事业法的出现,这些专业人才全都是向着王学士的,也只有新政,能够让他们脱颖而出,预算制其实是有利于王学士的。
因为这是可以决出胜负的,而那些大道理,反而是吵上半年,也争不出一个所以然。”
王安石点了点头,又问道:“就这一点吗?”
张斐道:“还有就是免役法。”
王安石错愕道:“免役法?”
这不是我的新政吗?
张斐立刻将其中道理解释了一遍,又道:“只有免役法,才能够让司法更好的发挥自己的威力。”
王安石笑道:“司马老儿没有被你气死吧。”
张斐笑道:“就只有一点点。”
王安石略显遗憾,又问道:“那你认为,我又该如何应对?”
张斐思索片刻,神情严肃道:“我认为不应该休养生息,反而应该加大推动农田水利法,大兴工程,千万不要停。”
王安石闻言大惊失色,你小子比我还狠,连忙问道:“为为什么?”
张斐道:“休养生息,只适合大乱之后,建国之初,人少地多之际,有着大量的无主荒地,供百姓去恢复生计,而如今许多百姓根本就没有土地,休养生息,那不就是让他们去死么。
这时候反而更应该大兴工程,以求资之天地,而富天下也。
其实百姓苦与不苦,并不在于劳动多少,而是在于钱多钱少。以前是徭役制度,那自然是不行的,程都监就是败在这上面。
如果这三十万贯早拿出来,那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事,要再多拿三十万贯,指不定百姓能将程昉吹成水神。”
王安石抬起手,准备拍桌子,但又放下来,兴致勃勃地问道:“这话你就没有跟司马老儿说吗?”
“当然没有!”
张斐摇摇头,道:“王学士莫要害我,这话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那他会将我给杀了。”
“我就没你这小子机灵,所以天天跟他吵。”
王安石哈哈一笑。
知己!
知己啊!
这番话,愣是说到王安石的心坎上,令他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他今日才知道,吕惠卿跟他就不是一条心的,张斐才是他的知己啊!
这其实也是张斐第一次否定司马光的理念,以往张斐只是表示更支持新政,但从未表示反对休养生息。
实在是按捺不住,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