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到底是执政宰相,他必须得考虑那些底层官员的困难,不然的话,谁来帮他执行新政啊。
当然,这时候他提出给底层官员加薪,也是能够笼络人心的,他也有这方面的政治考量。
张斐思索一会儿,道:“其实有了公检法和税务司,这一点倒是很好解决。”
王安石忙问道:“你有何妙策?”
张斐道:“以前官府的政绩是看税收,看司法,这就导致,一些官员为求升职,是玩命的剥削百姓,司法方面则是选择草草结案,亦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今的话,官府是既不管收税,又不管司法,就只管行政,而行政的意义,就是在于财政。
既然如此,何不就以税收为政绩,因为根据目前的新税法,在没有司法权的官府若想提高税收,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王安石眼中一亮,抢先说道:“让百姓赚得更多?”
“正是如此。”
张斐点点头道:“由于政法分离,导致官府无法轻易靠权力去盘剥百姓,那么根据新税法,只有百姓收入越多,交的税就越多,从而迫使官府必须考虑如何给百姓带去更好的生活。
那么以此政绩来评选升职,就可以选拔真正人才。另外,增长的税收,朝廷可以与地方平分,部分用于官员的奖金,部分用于地方建设,官员也清楚,只有建设好,税收才能够增长。”
砰!
王安石激动地一拍桌子,“此策甚妙,甚妙啊!我之前怎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很符合他的理念,民不加赋而国用饶,而且能够帮他选出更多理财人才来。
就说薛向,要不是王安石和赵顼坚定用他,以以前的标准来看,他是很难升到中央来的,就是因为道德方面不过关,在儒家看来,那就是急功近利。
但若以这种标准来看,第一个提拔的就是薛向,因为他财政搞得好啊!
张斐笑道:“那是因为王学士忽略到公检法所带来的改变。记得我很早以前就跟王学士说过,公检法只会让新政变得更加简单。”
王安石摆摆手道:“那是你的公检法,跟司马君实可没有关系。”
张斐无奈一笑。
张斐的任务已经完成,解决之法,他也是全盘托出,那么接下来就得看富弼他们的手段。
而自上回富弼强行通过仓库税法案后,他就已经脱离保守派,只是保持与文彦博、吕公著、司马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