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暗自皱了下眉头,他已经意识到,这些权贵都反应过来,开始要针对他们公检法了。
忽听一人言道:“那是你们失职。”
大家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张斐。
赵顼抬头瞧了眼,“张检控出来说话。”
“是。”
张斐站了出来,道:“陛下,臣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邓侍郎。”
赵顼点点头。
张斐又向邓绾问道:“邓侍郎,新税法是不是朝廷定的?”
邓绾犹豫了下,才点点头。
到底税务司也是隶属户部。
张斐又问道:“邓侍郎事先可知道商人和地主抱怨新税法不公?”
邓绾又点点头。
张斐立刻又向赵顼道:“陛下,其实邓侍郎说得很对,税法本应由户部或者三司来定,就如新税法,也是朝廷决定的,不应该由公检法来定。
但问题就在于,当初新税法爆出重复收税的问题,引发商人和地主的不满,可当时户部在干什么,三司在干什么,他们都无动于衷,好像这跟他们没有关系。
但我们检察院向来恪尽职守,我们不想干预财政,我们递交那两份法案,纯粹是为了维护税法的权威,到底新税法里面确实存有不公的地方。”
王安石立刻站出来道:“陛下,当时户部与三司正在重新划分财政权力,故此有所疏忽。”
赵顼点了点头。
邓绾又向张斐质问道:“如此说来,税法不归立法会管或者公检法管?”
张斐道:“财政政策当然是不归公检法管,但肯定是要通过立法会的审议,因为政策也要合乎法律。”
邓绾就道:“政策还能不合法吗?”
张斐道:“首先,政策要遵循祖宗之法。
其次,不能伤害国家、君主、百姓的利益。”
薛向不禁好奇道:“这如何判定?”
张斐道:“比如说增税,这理应是三司或者户部来定,如果因为战争而增税,那当然是合情合理的。
因为战争威胁到国家和君主的存亡,在这种情况,临时征税,是可以理解的。
而立法会也会确保百姓基本权益,也就是生存,不能竭泽而渔。
简单来说,税法当然是户部来定,但必须在立法会充分说明理由,否则的话,我们公检法也难以严格执法。”
邓绾问道:“如果已经得到陛下答应。”
张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