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倩赶紧上前行得一礼,又借着吩咐人给司马光泡茶,离开了屋内。
她其实还是很怕在这种办公场合,跟司马光这些大佬同处一室,因为她心里清楚,司马光他们心里肯定不愿意的。
许芷倩一走,司马光便道:“老夫只是说帮你举荐人才,可没有说,帮你将事情也做了,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为甚么?”
“没事做啊!”
说着,张斐又伸手道:“司马学士先请坐,请坐。”
司马光瞪他一眼,坐下之后,又道:“当了大庭长反而没事做了?”
张斐笑道:“大庭长肯定是要比普通庭长轻松,这一年下来,能有几桩官司打到这最高皇庭来。”
“是吗?”
司马光一脸狐疑道:“伱难道不是又在谋划什么阴谋诡计?”
“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
“我。”
张斐道:“但不知司马学士认为,我在谋划什么?”
司马光道:“熙州户籍一事。”
“我就知道司马学士要说这事。”
张斐颇为无奈道:“不错,这事是我提出来的,但最先是吕庭长他们向我提及的,不是我自己想得,我已经将话带到,接下来就看政事堂怎么处理,跟我已经没有太多关系。”
司马光呵呵两声,“我还会信你这鬼话,我这都上了多少回当了,你在西北边境,究竟在谋划什么?”
张斐坐了下去,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司马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斐委屈道:“这别人不理解我也就罢了,想不到司马学士你也不理解我。”
司马光笑道:“老夫就是太了解你,才笃定你这背后肯定又在盘算什么。”
张斐道:“为什么人人都认为,是我在盘算什么,明明就是他们在打着鬼主意。由始至终,我都是解决问题的那个人,而不是制造问题的那个人。
就说江淮税案,是他们倚老卖老,不愿交税,弄得自己命都丢了,结果是我的问题。
熙州一案,是吕庭长、范检察长为了捍卫儒家思想,为了熙州本土利益,要保那些商人,我不过也就是支持他们,结果又是我的问题。
我现在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司马学士之前不愿意改革变法,原来就是这么回事,谁来解决问题,谁就成为了问题。”
司马光听罢,不禁面露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