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哪怕港口税能够赚很多钱。
张斐也知道这无法打动赵顼,所以他只是强调,如果你决定要交,或者交一部分,可顺便将港口税作为交易筹码,不至于太亏。
说实在的,这“钱”还真是其次,赵顼真正在乎的是财政大权,这才是关键所在。
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不会交。
可为什么会令他这么头疼,就是因为新税法将权贵的税都给收上来了,且有相当一部分是进入内藏库,如果他不交出内藏库的话,那么权贵就会认为,你这是要变着法将我们的钱,收到你的口袋里面。
封建社会是强调的阶级的,而北宋更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你皇帝拿一百贯,那我们拿八十贯,这是合理的,可不能说你皇帝拿一百六十贯,我们就拿二十贯,这你可就太缺德了,那我们凭什么效忠你啊!
就还是那句话,不患寡就患不均。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一定要照顾统治阶层,就是因为他才是那个最大硕鼠。
这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赵顼拒绝的话,这事一定会闹很大的,税政都会出现问题。
要是平时的话,赵顼估计会妥协一部分,就是将部分税交出去,因为他自己都认为太多了一点,所以心里有点不安,但现在是一个关键时刻,他需要团结大家,一致对外。
那他就要以身作则啊!
可一旦内藏库账目公开,等于将部分财政大权,交给国家。
很纠结。
这是理智和人性的斗争啊!
也是最为残酷的斗争。
从皇宫出来后,张斐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欣慰之色,心道,“这些老夫子们可算是没有令我失望啊!”
富府。
“宽夫,你这是不是着急了一点?”
富弼略显担忧道。
文彦博瞧了眼富弼,抚须呵呵笑道:“如果连财政都无法受到律法的监管,那其它的更无从谈起。”
富弼点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公检法尚未完全普及,如果引发官家的警惕,可能会功亏一篑啊!”
“但是这时机难得啊,如果官家不交出内藏库,朝中的权贵们还会乖乖交税吗?”
文彦博道:“不过富公也请放心,我自也考虑到富公所忧,故此我是选择将此事与御辽之策掺合在一起上奏。官家肯定是会想着我这是防着他私下与辽国交易,绝不会想那么多的。”
富弼问道:“那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