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点头。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叔叔说:“我这外甥说的对,要不然我们就直接装车去你老板家闹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做了两天活就成这样了。”
杏叔就差头着地了。
“那我要怎么样嘛,我的情况你们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有钱我不会说不给,问题是我真的没钱。”
客厅里突然沉默。
杏叔的情况,很惨,很惨。
一共三个孩子,第一胎是女儿,但是体弱多病,一直都需要用钱,不过好歹是活了下来。
第二个呢,是个儿子,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谁知道在四五岁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当场就死了,杏叔一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不过那个时候,杏叔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有。
经过努力,终于是又生了个儿子,他们细心呵护,孩子平平安安的长到八岁。
谁知道一个夏天,他背着家里跟着同学去林场那边的水库游泳,淹死了。这个那简直就是压倒杏叔的一根稻草。
他一夜之间白了头。
是的,一夜白头不是只在电视上才会有,他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这个事情是严重的打击。
长时间躲在家里,家里的经济条件可想而知。
叔伯低声说:“若是没有泰民这事,说不定我们还要接济他们家呢!”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拿钱,确实很为难他。
朱珠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坐在这里,不是为难杏叔,我们更不是用我爸爸的命跟你谈判,说实话多少钱也没有我爸爸的命重要,我们只是想要你一个态度,负责的态度。要知道我们不是要你赔偿多少,我们也不是要这笔钱发财。”
他们都清楚,杏叔家的情况,就是严重的贫困户。
爸爸的冰棺就在旁边。
如果可以,朱珠多么希望,这两天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她的爸爸就回来了。
他还那么年轻啊,六十都不到。
他还没有看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呢,爸爸虽然话说,但和妈妈说过几次,说想看看朱珠这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还说,戴先生对她好,男孩女孩他都不担心,不过要是个儿子,那就更好了。
可是,这一切,爸爸都看不到。
他没来及跟她说一句话。
朱珠挺着大肚子,倔强的站在爸爸的冰棺前,看着爸爸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