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喵的,你们说,这个冯啸辰不会是早就料到今天这个局面了吧?” 赵振浩提到霞光钢铁厂,一下子就点醒了众人。阎德林蓦然想起一年多以前冯啸辰上门来游说江钢投资皮特西格铁矿的事情。那一回,冯啸辰并没有死乞白咧地要求江钢必须出多少钱,反而暗示说这是给江钢的机会,江钢不要坐失时机。在当时,大家都认为冯啸辰是在危言耸听地吓唬自己,目的就是让江钢拿出更多的资金来投向皮特西格铁矿。可结合今天的情形,大家突然意识到,冯啸辰的提示或许真是未雨绸缪。 “那一次,我私下去找冯啸辰谈,他并没有说我们必须多出钱,但他话里话外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们如果不投资,未来肯定会后悔的。对了,他当时还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曹广山回忆着一年多以前与冯啸辰的谈话,后背开始有些发凉了。 “他问了你什么问题?”滕兆良问。 曹广山咧了一下嘴,说:“他问我,江钢能不能用中低品位球团矿炼铁,我说稍微修改一下工艺就可以,然后他说他就放心了。” “中低品位球团矿,什么意思?”滕兆良一时没明白过来。 张琳却是反应极快,她瞪了滕兆良一眼,说:“这还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就是说万一有朝一日咱们没法从澳大利亚进口高品位矿的时候,咱们就得准备用中低品位的国产矿石来炼铁了。” “我特喵……”滕兆良脱口便欲骂句脏话,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喘了两口粗气,这才恨恨地说:“这个姓冯的,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们说是不是?” “这回的事情,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赵振浩问道。 曹广山断然地摇摇头,说:“以我对冯啸辰的了解,他不会公报私仇的。再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国家经贸委下的通知,全国所有的单位都要压缩用汇额度,冯啸辰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了整治咱们一个江钢,就让全国的单位都来陪绑。” 阎德林说:“今天这件事,肯定不是冯啸辰搞的。但冯啸辰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预见到这种情况了。这家伙我了解过,他是沈荣儒的学生,对宏观经济有很深的了解,能够预见到今天的情况也不奇怪。从他问老曹的这句话来看,他当时就准备着在国家外汇紧张的时候给咱们穿穿小鞋了,否则他不会问老曹中低品位球团矿的事情。” 曹广山说:“我也觉得,冯啸辰应当是对今天的局面有所预见的。他力主经贸委牵头投资皮特西格铁矿,应当就是担心万一有一天国家外汇紧张,拿不出钱来进口澳洲矿石的时候,皮特西格铁矿能够派上点用场。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次投资皮特西格铁矿,霞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