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有些大师并不需要自己画图,只要提出一些构思,然后就可以交给助手去转化为具体的设计。 简建平自己也做过这样的工作,自然能够看出这些原始的示意图中包含着如何精妙的思想,可以这样说,拿到这些草图,任何一个稍有点水平的冶金机械工程师,都能够把后面的工作完成。 “胥老,这可真是宝贝啊!”简建平满怀崇拜地说,“您当年是怎么想到这些构思的?” 胥文良呵呵一笑,说道:“小简,你弄错了,这些图并不是我画的。我记得那是1981年的时候,国家有意引进克林兹的轧机制造技术,我想不通。有位当时国家经委冶金局的干部到我家里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他看了我设计的轧机图纸之后,跟我说,我的设计思想已经落后了,需要有开放的胸襟去接受国际先进技术,为我所用。他见无法说服我,就跟我说了一些他自己对于未来轧机设计的思想,这就是他当时画下的草图。” “您说的,难道是崔永峰老师吗?不对,他不是一直都在秦重工作吗?”简建平有些懵。这些草图居然不是胥文良画的,而这些技术却出现在胥文良和崔永峰写的文章里,那么就只能是崔永峰的贡献了。可是,这又不合理啊,简建平是认识崔永峰的,知道崔永峰一直都在秦重工作,从来没有在国家经委工作过,而胥文良分明说,这是一位国家经委的干部给他画的。 “不是永峰。”胥文良说,“这位给我画图的同志,当时只有20岁,而且只有初中学历……” “您是说……”简建平的眼睛瞪得滚圆,他再木讷,也听出胥文良所指的是谁了。这一刻,他只觉得心里羊驼狂奔,想像帕瓦罗蒂那样高歌一曲“我的太阳”,还有,他的膝盖有点软,想跪…… 赵健也听明白了,甚至比简建平反应得更快一拍,他凑上前去,认真地审视着这几张图纸,不敢相信地问道:“胥老,您是说,这就是冯啸辰同志画的?而且是在1981年?” “正是如此。”胥文良用矜持的口吻说。 “那,我们……,我们可以拍几张照片吗?”王丰硕结结巴巴地请示道。 “完全可以。”胥文良应道。 王丰硕取出随身带的照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下了这些图纸。图纸上有冯啸辰写的注释,未来只要做一下笔迹鉴定,就可以判断胥文良的话是否属实。一个人的笔迹是有特征的,而且不同年龄段的笔迹也会有差异。原经委的档案馆里能够找到冯啸辰当年写的报告、填的履历表之类,上面有他在1981年前后的笔迹,纪律部门做这种鉴定工作是非常专业的。 简建平此时也从惊愕中恢复过来了,他向胥文良问道:“胥老,您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