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用那花船来迎接我,花开那满是白花的河水,往他的地方去。
灏进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柔声地问:“画些什么?”
“你看看。”移开画笔,让他看个清楚。
“月下丹桂,倒是不错,蔷蔷的画,越来越美。”他赞赏地说着:“夜里闻桂花,是否自有一番滋味?”
“也差不多。”我搁下笔:“最近司棋怎么样了?”
他坐下,端起陈公公送上来的茶呷一口:“还是差不多,就是孩子闹腾着。”
真好,我也想有这么闹腾着,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伤了多少,能不有再怀上孩子。灏说的话,我不信。
“那你过去看看她啊。”这几天,一直不舒服的。
“朕还想着,陪你用完午膳,再过去。”
我摇头轻笑:“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吃得饱。”
点点我的鼻尖:“你这没良心的,没有朕在,你也会这般的开心,真是个气恼人也。”
反正早去,也是要去,迟去也是得去,有什么呢?
司棋怀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我抬起头:“灏,我现在身体也好了,也不宜住在正清宫里这么久,我搬回去吧,可好。”住得太久,岂行,皇后不说太后也会说。
他凝视着我的眼,带着些探视的神色,却又轻淡地问:“搬哪里?”
还有哪里,难不成他愿意让我回湘绣院吗?“蔷薇宫啊。”我笑着说。
他一笑:“好,寻个好日子,再搬过去,先让人清清那边。对了,冬天就不宜住在靠湖的一面,得搬到对面。”
“好。”我点头。
“你啊。”他揉揉我的:“别什么都说好,朕真是怀念跟你斗嘴的时候啊。”
那时不是想要把我驯服吗?我当时就想,驯服了,就是平淡下去了。
现在由来怀念,真令人失败啊。
他大笑出声:“叹什么气,朕可更喜欢现在这个温柔可人的青蔷。”
他又抽出画着另外一张:“这张画得不错,一墙的蔷薇,开得很漂亮,是青府的那边墙上的吧,我就知道你喜欢看那些,不过在宫里种那些野生之类的,倒是不雅观了。但是蔷蔷画的好年,一笔一划,相当细致。”他眼神中,又带着无限的赞叹:“朕的昭仪啊,不愧是才女,名副其实。别太累了,要事喜欢画,就让宫里的画师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