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也不过半臂之长,刀柄上有一个小小的山峰标志。但凡是识货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只要有了那个标志便不再是凡铁。圣朝南部铁剑山里出来的东西,就是到了北蛮,除了样式有些不讨北蛮汉子所喜之外,其余方面就算是北蛮最厉害的铁匠看到也自叹不如。
那些精壮的汉子看到“殿下”的这个动作,立马架起了长弓,上好的弓臂在那些汉子的拉扯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弓弦也被拉得满满的,犹如满月。
面对着殿下,要么就是出手比他快,要么就是倒在地上。
年轻纤瘦的殿下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放下手中的缰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上好的丝绸锦帕,捂住了嘴,轻轻的咳了咳,蹙起了眉头,看着锦帕上的一抹猩红。
箭离弦之声传出,带起了一阵风声,单听风声便可知道那些利箭劲道之大。
年轻的殿下足尖轻点,高高跃起,躲过了所有的箭矢,刀光一寒,一道巨大的刀气喷薄而出,那些全身精壮肌肉的汉子都拉不断的长弓,被这个看似柔弱的殿下轻轻一斩,所有的弓便都成了柴禾。
刀光才出,殿下漂亮的翻腕收刀,然后转身骑在马背上,动作漂亮至极,甚至连身上厚厚的白色袍子都未曾被风吹起过。
那四五十骑看见就一瞬间所有人手中的长弓断成两截,心中都一凉,看来这位殿下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柔弱。
他们不是笨蛋,为首一人伸起了左臂,轻轻一挥,所有人都慢慢的往后退。
殿下轻声一哼,拔刀,出鞘,收刀一气呵成,一条左臂从空中落下。
领头之人的面色从凝重变成了惊恐。
远处马蹄声传来,这四五十骑咬了咬牙,转身迎敌。
现在的他们就像是一群羊围住了一头狼王,显得可笑之极,而且外面还围了一层狼。
他们杀不了狼王,唯一的出路,便是突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长刀碰到骨头的声音不断传来,还伴随着哀嚎,那些马儿的身上也溅了不少的血迹,甚至就连马蹄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哥哥。”一个少年带着铁骑围了过来,不同的是,那些人骑的不是马,而是马驹大小,浑身雪白的狼。
虚弱的殿下轻轻的抚了抚弟弟的头顶。
那么多年来,这么大的部落,只有弟弟和自己两人苦苦支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这个弟弟见一眼少一眼,多见一次,他都喜欢摸摸弟弟的头顶,就算弟弟现在已经比他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