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匠人雕琢一件物品,往往都要花费十年甚至数十年的光景来构思,大到物品的整体造型,小到物品的一个小小的内饰。
有的时候,多一刀,少一刀便会影响整个作品的美感。
其中的精细程度,不是寒窗数十载渴望一朝鲤鱼越农门的士子写的锦绣文章所能比的。
士子的文章,一辈子可能会写上成千上万篇;但真正让匠人自己都认可的作品,或许此生便只有一件。
薛丹晨目不转睛的看着徐长安正在雕琢自己的玉府,手心都冒出了一阵冷汗。
顾声笙反而没有太多的紧张,对于临时雕琢玉府的难度她一无所知。
甚至,这所谓的破海玉府境今日她也是第一次听说。所谓不知者不畏,就如同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他们勇敢,前进,向上,不知疲倦。但同样也可是说是无知,才让他们如此。
“你怎么了?”顾声笙微微偏头,看到了薛丹晨头顶上冒着的细密汗珠。
顾声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开口问道:“他这样很危险吗?”
薛丹晨心里暗道:“这自然危险,玉府的雕琢岂能如此,就算是传说中的那几位人物,都是强行压制境界,细细雕琢,找了许多护道的高手,才敢尝试突这破海玉府境。而如今徐长安,就这么懵懵懂懂的突破,十有八九不会成功。”
当然,他的这些话自然不会和顾声笙说,现在这姑娘啊,一颗心全都悬在了徐长安的身上,若是和她说了,她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徒增悲伤。
这些话薛丹晨自然不会和顾声笙说这些话,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说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担心刚才那头食铁兽。”
此时薛丹晨已经恢复了冷静,不管徐长安结局如何,他都会和顾声笙说明方才的情况。
从外界来的这几个人,身上有他想要了解的东西。
他现在还不想和他们交恶,更何况,胡不归看好的徐长安此时也还没事儿。
薛丹晨嘴上虽然在安慰顾声笙,他摸了摸自己那和食铁兽有些相似的眼眸,可在心里却连徐长安失败之后墓碑上要写一些啥都想好了。
薛丹晨看着此时有条不紊,借助雷电开辟玉府境的徐长安,有些感慨。
他并不是感慨徐长安多么的不容易,而是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不错的朋友,有情有义的好兄弟。
他能够高瞻远瞩的为兄弟想好身后事,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贴心至极。
徐长安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