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立于城头,手持屠日。
虽说他的双目不能视物,可这金乌因为大阵的缘故,并不能大范围的移动。
他们借助大阵能够烤一城之地,乃至于一州之地。要是没有这屠日,恐怕一般的扶月境都近不得他们的身。
但现在,剑冢里的屠日出山,这群金乌便成了活靶子。
即便是如同徐长安这样的盲人,在不考虑他们小范围躲避和长箭不被阻击的情况下,要射杀这金乌也是轻松得紧。
更何况,此时这剩下的八只金乌的嘴里如同塞了粪一般,实在是臭得紧。他们把徐长安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未来的曾曾曾孙子都骂了一遍。
徐长安倒是不在意,当一个人只能用辱骂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就说明他怕了。
而且,他们叫骂得越凶,越有利于徐长安通过声音来确定他们的位置。
“这一箭,你代表儒家!代表文脉!代表天下读书人!”
郑大焽的声音传了出来,在这被充满了热浪的齐城中逆流而去,如同滚滚雷声一般传入了姜氏的耳中。
这一句话,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他们的心头。
“这徐长安,有什么资格代表儒家,有什么资格代表文脉!又有什么资格代表天下读书人?”
“就是!若要论文章,论儒家正统,还得看我们姜孔两氏!”
“徐长安是厉害,这一点我承认,可说他是儒家之人,谁承认了。那夫子庙是什么地方?根本没有传承可言,真正的夫子传承在我们姜孔两氏!”
“即便是书院中人,也比那徐长安有资格代表儒家,代表天下读书人!”
整个姜氏大宅中炸开了锅,甚至有人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他凭什么代表读书人,他有什么作品吗?对了,前些日子他在衮州留下了一首诗。”
“什么‘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的儿女情长,写得直白易懂,哪有文学的韵味,街头小儿的咏唱而已!这样的诗句,撑得起文脉么!”
姜氏之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姜伯期倒是没啥反应,在他看来所谓的“文脉”代表的是传承,代表的是交流与表达,并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东西。没什么什么这味儿、那味儿的说法。而且,文脉就是为了精神的延续,并不是看你文章多华美。
在精神延续这一方面,徐长安做得比他们所谓的姜孔两氏好得太多。
不止是徐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