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前,赵煦躬身一礼,道:“给皇祖母请安,孙儿来看您老人家啦!” 太皇太后微微睁开双目,看着赵煦,有气无力的道:“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皇上与国师?”原来她把赵煦当成李彦那个替身了。 “太皇太后,煦儿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还上哪去找?” 太皇太后听到这个声音,双目圆睁,转过头去看向说话之人,激动万分的想要坐起来,却终究未能如愿,急道:“国师,你快帮哀家看看,哀家这是怎么了?你明明已经为哀家补足了心力,哀家的心力为何还会枯竭?” “唉……”肖鹏一声叹息,惋惜道:“太皇太后,须知人力有穷时,我虽掌握了一些神仙手段,但终究不是真正的仙人,况且太皇太后如今的情况,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无力了。” “两年前你只是心力枯竭,心脏还是好的,我尚能以法力补足你的心力,可如今,连你的心脏都已经坏死,便如以碗盛水,水干了尚可重新倒入,可若连碗都破了,又如何盛水?” 太皇太后面如死灰的看着肖鹏,肖鹏说的道理很浅显,她一听就明白,归根究底,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唉,终究还是要有这一天的。”太皇太后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可治,必死无疑后,反而平静下来,转向赵煦道:“官家,哀家要走了,可有几句话,哀家一定要跟你说,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万望官家能听哀家一言。” “皇祖母请说,孙儿必铭记于心。”赵煦恭恭敬敬的道,心下却添了一句,“但照不照做却是不一定了。” “官家,祖宗创业艰难,天幸祖泽深厚,得有今日太平,但你父皇执政时举国鼎沸,险些酿成巨变,至今想来犹有余怖,你道是什么缘故?” 赵煦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道:“关于这个问题,皇祖母不是自孙儿年幼时就在跟孙儿说了吗?父皇是听信了王安石的话,更改旧法,以致害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太皇太后无丝毫血色的脸微微一动,叹道:“王安石有学问,有才干,原本不是坏人,用心自然也是为国为民,可是……唉……可是你父皇,一来性子急躁,只盼快快成功,殊不知天下事情往往欲速则不达,手忙脚乱,反而弄糟了。” 她说到这里,喘息半晌,接着道:“二来……二来他听不得一句逆耳之言,旁人只有歌功颂德,说他是圣明天子,他才喜欢,倘若说他举措不当,劝谏几句,他便要大发雷霆,罢官的罢官,放逐的放逐,如此一来,还有谁敢向他直言进谏呢?” 肖鹏听了太皇太后这几句话,目光中倒是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开口对赵煦道:“煦儿,你皇祖母这几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你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