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魁军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铸零件放到夹具上夹好,随后按下了数控车床的启动按钮,夹具高速旋转开来,车架带着钨钢车刀慢慢向着零件滑动过去。 灼烫的铁屑混合着黄色的锈灰漫天飞舞,特别是那些锈灰,向着肖魁军扑面而来,然而肖魁军却只是退后了两步,便不再管它,转头四处看了看,颓然的叹了口气。 肖鹏看着那些锈灰沾到父亲脸上,甚至被父亲的呼吸吸进去,脸颊不禁抽了抽,再看到父亲的叹息,诧异的转头四顾,下一刻,肖鹏的脸色沉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这个车间其他车床车的都是铝件,只有他父亲这一台是车的铁件,加上父亲的叹息,肖鹏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一个铁件车好,刀架滑开,夹具也停止了旋转,肖魁军松开夹具,将铁件取了下来。 便在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回头左右看了看,让他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有些疑惑的放下了手中车好的零件,重新拿起一个毛胚装上了夹具。 脚掌离地十公分左右漂浮的肖鹏微微一笑,这是一种来自血脉的感应,所谓血浓于水,至亲之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这种感应,通常被统称为第六感。 在厂里转了几圈,肖鹏很快就摸清了这家厂的情况,工厂算工资的方式是计件,也就是每车一个零件会得到多少钱,车铁件有另一个单独的车间,而且铁件的工价通常比铝件高。 比如肖魁军车的那种铁件,在铁件车间是两毛八一个,而放到铝件车间就只能拿到一毛五,工价少了将近一半,肖鹏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针对自己的父亲。 这个发现让肖鹏怒火中烧,自己的父母从肖鹏小的时候起,给他的印象就是老老实实的手艺人,靠手艺挣点小钱,一直以来都是刚刚能维持最低生活标准。 以前肖鹏的父母是裁缝,他们也是在一个裁缝师父那里学艺的时候认识的,算是师姐弟,没错,肖鹏的母亲是先入门的那个,年龄也比父亲要大半岁。 后来出师后,就自己开了间裁缝铺,给人量身订做衣服,在那个年代还算是不错的职业,肖鹏小时候也没吃过什么苦。 可裁缝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最顶级那种叫服装设计师,而肖鹏的父母自然属于最低级的那种小裁缝。 后来服装行业被品牌成衣服饰给占领,四处都是各种卖成衣的门面,那些华丽的衣服简直让人挑花眼,买布匹请裁缝量身做衣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父母的手艺便彻底没了用武之地,然而除了裁缝并没有一技之长的父母,只得跟家乡的人们一样,外出打工,肖鹏则是托付给了爷爷奶奶。 父母从学徒做起,母亲学相对简单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