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坡,小河细流,弯弯绕绕,两岸绿草成荫。
远处有水田万亩,白鹭长鸣,一片宁静的田园风光。
牛尾甩动,牧童倒骑在大青牛背上,手中横笛,亲手削制,颇为粗陋。
但却有动人的音乐从指间、嘴角流淌而出,如泉水一般潺潺流动,欢悦入耳。
唧唧唧……
欢快地啼鸣,一只只活泼的鸟儿被韵律吸引过来,如百鸟朝凤一般,扑腾着翅膀,围绕着牧童而朝拜,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曲终了,它们亲切地就要落在牧童的肩上、头上、掌心……
“去去去!我信了你的邪,每次拉我一肩,……”牧童儿拿着竹笛,将这些恋恋不舍地鸟儿强行驱赶开,脸上写满了晦气。
日头正高。
他干脆放开了绳子,任由牛儿自己在小河里泡着,自己却跑到树荫下,草帽盖住脸,不一会就陷入了睡眠中。
他睡得是如此之香,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草帽下发出嘿嘿的笑声,不时吸溜着口水。
“东坡肘子、宫保鸡丁、松鼠桂鱼……哇,香,真香!”
“啊切……”但没等来美食的香味,莫名地却有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吽……
一声低吼。
牧童儿惊醒,翻身一看,立刻就见到大青牛口里吊着一个从上流飘落而下的人影上岸而来。
那人一身道袍,已经破破烂烂,浑身沾满了血迹。
虽已陷入深深地昏迷之中,但身上仍残留着挥散不去的气机,浑厚异常,生人勿进。
“麻烦,还是最麻烦的江湖人!”牧童儿捂着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但见大青牛低吼不止,他只能无奈地迎了上去,扶起那人一看,却见到一个满脸浓密黑须的沧桑老道,双目怒睁,唯有鼻尖还有一丝气息,出气多,吸气少了。
“好重的伤势,生命只剩一线了!”牧童儿熟练地翻开老道的眼皮,把脉侧穴,检查伤势……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他顿时露出一脸肉疼的神情,但还是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个碧绿的小葫芦,扒开葫芦嘴从中倒出一枚紫色的丹丸。
丹丸摊在手中,就有一种异香逸散而出,并不浓烈,却清晰扑鼻,挥而不散。
嗡嗡嗡……
蝴蝶、蜜蜂被吸引而来。
牧童儿不再多想,撬开老道紧闭的牙齿,将丹丸塞入其口中,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