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房中,进门之后径直解下披着的黑色大氅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红色绣金纹的长袍,仿若主人一般撩起衣摆就坐在了云舒房中的主座之上。
云舒上前给他见礼,他双眼晶亮的打量了云舒一番,爽朗的笑着说:“都说江南水土养人,我看说的不错,一个冬天不见,云舒你越发精神了。”
云舒笑着在旁坐下,说:“我整整一个冬天待在屋里没有出门,长胖了些。太子的起色看来也挺好。”
刘爽笑着点点头,神情透出些惆怅,但也未多说。
云舒想起他们去年在寿春分开时,刘爽是因王府有急事,匆匆告别的,也不知事情处理的怎样。想要关心一下,但刚见面,却又觉得不合适。
正巧月亭端着泡好的云茶和几碟糕点进来,放在了两人面前。
刘爽闻到沁人的茶香,问到:“这跟你之前做的茶好像不太一样?”
云舒端起茶杯,点头说:“太子尝尝看。”
刘爽浅酌了一口,拍腿赞道:“好茶”
云舒笑的更欢了,说:“这茶叫做碧螺春,是用顶尖的茶叶加工制得,因浓香扑鼻,又叫做吓煞人香。跟之前在鄳县制得的信阳毛尖味道、形状都有很大不同。这两样都是好茶,太子更喜欢哪种?”
刘爽回味了一番,说:“毛尖的味道更厚重甘醇,而这碧螺春则是鲜爽微甜,各又千秋。你给我的那一百盒茶叶里,两样各来五十盒吧”
云舒双眼一亮,狡黠的说:“那可不成。”
“难不成你想耍赖?明明答应我了”刘爽笑着,并毫不客气的说道。
云舒端起碧螺春,自己喝了一口,说:“我在鄳县答应太子的那一百盒茶叶,是信阳毛尖,可没包含碧螺春。我今年生意刚刚起步,这碧螺春总共才得了一点点,怎能全送给你?”
刘爽哼了一下,说:“罢了罢了,我不跟你计较,你就给我一百盒信阳毛尖,我另外再买一百盒碧螺春总可以吧?”
“当真?”云舒身体微微前倾,说:“我的茶可不便宜,信阳毛尖六百钱一两,碧螺春八百钱一两,半斤装一盒,一盒就是四千钱。买一百盒碧螺春的话……可得四十万钱呐”
刘爽也吓了一跳,说:“你就讹我吧,茶叶怎么卖得这样贵?”
云舒缓缓摇头说:“我可不敢讹你,你不信去吴县街上问一下,这样的价格,我可挂了一个多月了。因是清明前的第一季好茶,所以要贵很多,若等到夏秋时节,兴许能便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