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帘子,朦胧中,许绣忆似乎看到那个倒在泥泞小路上的人,对着她露出了惨然的一笑。
她闭上眼,将那笑意全部拂去,吩咐了车夫:“快些走。”
车子加快了速度,许绣忆大约是没看到,那倒在血泊里的男人自顾着站了起来,面色一片死寂和冷峻,他身后的竹林里,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嘴角几分讥诮。
“这下死心了,她根本不在乎你,就算是死了她都无所谓。承少,你何苦呢?你抄袭她龟苓膏的方子想激怒她结果她半分反应也没有,如今你又想这一出把自己弄的一身狗血臭熏熏的,她那表情和语气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是因为害怕才逃离的吗?那是因为她知道是你。”
是的,她从来不惧怕鲜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身上的血比此刻还多,她没有喊没有叫,沉着冷静的说服他跟着她走,又动作熟稔的给他缝补伤口上药,武墨说的对,她不是因为害怕才逃离,她是因为知道是他。
武墨叫他死心,大抵武墨是不知道,他的心早在那日她托武墨传那样的话回来的时候早就死了。
至于他为何要出现在这里试探他,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许骨子里犯着贱吧!
“走吧,兄弟,臭死了,亏得你那样爱干净的人,居然弄了自己一身的狗血,洗洗干净去,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天下第一美人我也找来送你。”
他没理会武墨,径自大步往林子深处去,面色冷峻到如同冰山,叫人不敢随意靠近。
武墨远远跟上去,只是跟了两步却给跟丢了,她只能哀哀叹息一口,看着安承少消失方向,满目心疼。
目光落到许绣忆回城方向去时,却眯成了一条线,多了几分恨毒。
回了城,方才的画面依旧久久不散,赶马车的把她重新送回到老地方,她站在苏家老宅门口,不知何去何从。
他走了吗?还是死在了那里?
他怎么又受伤了,他很喜欢和人打架斗殴吗?看他满身的鲜血还有地上淌成河的血,想来是受伤颇重,这样的他,若是在那种地方,会死吧。
城郊之南原本就只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庄园,但是这个时节雨下的很多,城郊那条路终日泥泞,想来去城郊住的人不多。
她一路来一路回,也没遇见一辆马车,若是任由他在那躺着,他或许真的会死。
她是个医生,她不该如此,这违背医德。
就算是仇人,她也不该弃之不顾,更何况这是孩子的父亲,他对不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