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用碗给我和游然端来热开水,我只是看了眼热水,没有喝。
我凝视着她的脸,轻唤了她一声:“贺大娘,可还认得我?”
这话让她很吃惊。
她在一边坐下,认真地瞧着我。
她的脸色突然一变,猛的站起来,很是不可相信。
我知道她认出了我,站起身朝她施了个礼。
这个礼是感谢她多年前的照顾,我在梦里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温暖。
但她依旧没有发出任何言语,只是看着我。
我又强调了一句,“我是容儿。”
贺大娘这才慢慢靠近了我,我见她眼中带有泪花,她伸出已是粗糙不堪的手,握紧我的双手,再次仔细端详着我。
可能是见我长大了,我能感觉到她有所兴奋。
我拉着她一起再次坐下,轻呢道:“贺大娘,容儿这次特定来看看你,你都还好吗?”
贺大娘打起手势,没有说话,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挥了下手。
我和游然面面相视,都明白,她不能说话了。
我心里突地一阵失落,像抽空了一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而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一人。贺大娘忙打着手势,招呼他过来。
我见那男子很是老成,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身上穿得都是破烂的粗布衣衫。他一进屋便唤道贺大娘为娘。
贺大娘朝他打着手势,我和游然都看不明白,不过大概也懂得意思,可能是在跟她儿子介绍我。
他儿子很明白他娘打的手势,在我面前跪下,朝我拜礼,还出口有礼地唤道我,“高小姐。”
我很是欣慰,起码贺大娘还有个儿子,不是孤单一人。
游然替我扶起他。
我看向贺大娘的儿子,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娘为何说不了话了?”
他儿子低沉,不想说,而贺大娘也是满脸的忧伤。
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坐下来后,贺大娘儿子告诉我,他叫黑子,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他母亲为了他能活下来,在他还只有七岁的时候的就去高府做了奴婢。
那年,高府是才从龙城老宅搬过来的,府里招奴婢,她母亲就去了。
他老家是邺城人士,因为战乱,迁入而来的。
贺大娘在高府时,他自己独自一人生活在这茅屋里,那时他还念了二年书。后来就没念了,自己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