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又不是没有赚钱的门路,甚至就连启动资金都准备好了。
因此听完何三这番大论,来顺非但没有半点动心,反而愈发坚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想法。
故此再度加紧脚步,从荣国府正门一掠而过。
“哎、哎!你小子站住!”
何三边赶车紧追,边恼道:“就那仨瓜俩仔你就满足了?!我告诉你,你特娘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等锅炉房的好处全归了别人,你怕是哭都找不着调!”
两人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那正门前的石狮子后面,却悄悄转出个妇人来,就见她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深深的梨涡高高的颧骨,周身拾掇的一尘不染,偏两只杏核眼里满是疲态。
“呸,不知死的货!”
她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咬牙啐道:“都被罚去烧锅炉了,还想着要捞好处,那晚果然是打的轻了!”
…………
却说来顺好不容易摆脱了何三,也没精神再去逛什么奉公市,径自回到了位于宁荣后巷的家中。
听到院门响动,胡婆婆立刻从东厢探出头来,见是来顺回来了,她忙招呼道:“哥儿可算是回来了,你爹在堂屋呢——你们爷俩再等一会儿,午饭这就好了。”
这东厢的外间是厨房,里间是祖孙二人的卧室。
“您这一说,我倒真饿了。”
来顺冲她一笑,随即挺直了腰板走进堂屋,谁知便宜老子却不在厅中,要么是悄悄出门了,要么就是在东间卧室里。
来顺略一犹豫,就先钻进了自己的西屋。
进屋后他将衣领扒开,从脖子上摘下个用红绳系着的荷包,托在掌心随手一掂,就听里面叮当作响。
这里面装的是两枚金瓜子,以及一些散碎银子和十几枚大钱——金瓜子原是三个,买香烛纸钱时化开了一枚。
按市价,半两重的金瓜子能兑八两银子,三枚就是二十四两。
买香烛纸钱用去不到一两三钱银子,现下还剩余二十二两七钱有余——要知道王夫人的月例银子,也不过才二十两!
手握这笔‘巨款’,来顺顿觉踏实了许多。
正思量着该如何拿钱生钱,就听便宜老子在外间招呼道:“顺儿,你出来一下。”
来顺慌忙把荷包塞到枕头底下,转身正欲出门,忽又觉得不对,再次掀开枕头,才发现那虫二杂文不翼而飞了。
这应该不是胡婆婆的手笔,她大字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