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起身跟着她进了屋里,因敞着门,里面的气息倒是淡了些。
银蝶进屋后先放下了手里拎着的东西,然后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转头瞧见床上凌乱潮湿的景象,小脸登时红的桌布仿佛,酸溜溜的道:“爷这回可折腾的不轻,我瞧珠大奶奶回府时,走路都不利索了。”
这个消息倒让焦顺颇有些志得意满。
借着烛光,他发现银蝶带来的是一壶热水和一个朱漆食盒,登时想起自己还没用晚饭,便忙上前提起食盒,放在桌子上一层一层的往外拿。
等饭菜摆齐了,他就抄起筷子准备开始干饭。
银蝶这时却捧着个木盆到了近前,劝道:“爷还是先擦一擦身子,穿上衣服再吃吧,也省的着了凉。”
“这算什么,寒冬腊月爷都不怕。”
焦顺夹了块糖醋里脊,边咀嚼边不以为意的含糊道:“你擦你的,我吃我的,咱们两不耽搁。”
银蝶见劝不动他,只得在木盆里兑了温水,先紧着四肢后背擦抹,免得他胸腹着凉波及五脏。
焦顺边吃边问,这才知道李纨早在傍晚时就回西府歇息了,而如今已是三更过半【12点】,于是也熄了回家沐浴更衣的念头。
正想着让银蝶另寻套被褥过来,忽然身子打摆子似的一颤,忙伸手攥住银蝶的手腕,讪笑道:“明儿,等明儿再说吧!”
银蝶小嘴一扁,揶揄道:“爷先前不还自夸勇似赵子龙,能单枪匹马七进七出吗?”
问题是之前就已经……
焦顺把脸一板,没好气道:“你这小蹄子倒嚣张起来了,等明儿我瞧你讨不讨饶!”
说着,斟了杯酒送到银蝶嘴边儿,笑骂:“今儿先堵了你这张嘴,来来来,坐下陪爷吃几杯!”
银蝶娇笑着将那甜酒一饮而尽,却不肯在旁边就坐,而是起身道:“爷先吃着,我去寻套被褥过来。”
说着,自顾自摸黑去了。
焦顺如风卷残云般饱餐了一顿,又自顾自擦了胸腹要害,这才套上了里衣。
刚把那床上的‘战场’胡乱卷起来,银蝶便又捧了被褥回来。
而除了被褥之外,她怀里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这是爷家里差人送来的官袍、官靴。”
银蝶将那包袱摆在床头,嘴里又道:“玉钏本来还想见您来着,我推说您喝醉了正在歇息,她这才托让我们传话给您,问明儿是直接把礼物送过去,还是等您回来了当面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