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会儿只怕已经到了那边,若再耽搁下去我可就要吃挂落了。。”
众人这才说说笑笑的鱼贯而出。
到了垂花门外早有几辆大车等候多时,照例又是迎春和惜春两个少人疼的同乘。
等仆妇们搭好木梯,绣橘正要扶着迎春上车, 不想却被春柳抢先了一步。
她原还纳闷这刁奴什么时候如此体贴了, 等跟进去才发现春柳抢着搀扶迎春上车,其实是为了抢占靠近冰盆的座位。
眼见这贱婢毫不客气, 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主位上, 连后面上车的惜春都不得不避退到了一旁。
绣橘直恨的牙根痒痒,正要上前呵斥, 忽然想起先前焦大爷说过会帮自己解决这事儿,让自己安心静等一段时日就好,这才勉力抑制住心头怒火。
一路无话。
等到了宁国府里, 就见那大花厅前张灯结彩,还专门搭了个彩牌楼挂横幅,上面每个字都是金灿灿的足有斗大。
大花厅里面更是足足摆了二十几桌,东府的奴才几乎都到齐了,西府那边儿有头有脸的也请了一大半来。
李纨这知根知底儿的见了不由大为诧异, 纳闷道:“怎么弄的如此铺张?”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大花厅里应声走出了王熙凤, 笑着向众人打了招呼,又不以为意的道:“珍大哥虽不算是老来得子,可膝下也只有一个蓉哥儿,如今隔了二十年才又得了这么幺儿,若不操办操办反倒有鬼了。”
还真就是有鬼!
李纨心下腹诽,面上却丝毫不显,探头打量着花厅正中用屏风围起来的雅座,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不陪着太太她们,反倒出来了?”
“别往里瞅了。”
王熙凤拿帕子在她眼前甩了甩,反手指着后院的方向道:“太太和大太太都在珍大嫂子那儿呢,我不过是受人之托过来瞧瞧罢了。”
顿了顿,又解释道:“珍大嫂原是要把孩子抱过来的,可昨儿从坐月子的小院搬回正屋里,那孩子就哭闹个不停,请算命的看过,说是孩子八字轻容易受惊吓,自然就不敢再抱出来了。”
众人闻言,便都跟着王熙凤去了后宅。
进门后,只听尤氏正和王夫人、邢夫人正议论着,要给孩子找个寄名的干爹干娘——李纨当时就闻言忍不住怀疑,这莫不是那冤家想让孩子当面叫爹,所以才刻意设的局?
后来听尤氏说要找个有道行的,她这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