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脆响,三人齐齐转头望去,却见陈大嫂和陈母站在院子当中,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陈母手里的酒壶就落到了地上。
“娘?”
陈万三忙出门探问:“你没伤着吧?”
谁知陈母见到他这一身白色制服,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又是抱怨又是咒骂的,弄的陈万三都懵了。
陈大嫂在一旁怎么也劝不住,还是陈父出来呵斥了一声,才勉强让她止住了悲声。
“我的儿!”
只见陈母上前拉住二儿子的手,含泪道:“你啥时候去打仗,我、我跟你爹到时候送你去。”
陈万三愈发懵了,看看左右,狐疑道:“爹、哥,什么打仗,我什么时候要去打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父和陈老大这时也觉察出不对来,忙拉着他道屋里一通分说。
却原来陈万三两个多月没回来,家中牵挂担心,便托人去城里打探,结果那人回来却说陈万三做了军官,不日就要被派去茜香国打黄毛鬼了。
陈万三听完哭笑不得,一面扶着母亲在桌前坐下,一面解释道:“我去的是纠察队,就跟顺天府衙役是一样的,主要是在钢铁厂里防火防盗,再就是管一管工人打架闹事什么的,偶尔去抽查一下工件合不合格,平常连厂门都出不用出,就更别说是去什么茜香国了!”
陈家众人这才知道闹了乌龙,齐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好奇陈万三如今是什么官儿,每个月发多少银子,有什么额外的油水。
这七嘴八舌的,陈万三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听趴着桌沿的狗儿问:“二叔,你打过枪没?”
“自然打过。”
陈万三伸手摸着他的头笑道:“起先心里头没底,我哆里哆嗦都不知道把子弹打哪去了,后来怕人家笑话,背地里拿木头枪苦练了半个月,这手也就稳了——如今在钢铁厂,连军代表都夸我枪法准呢。”
陈老大奇道:“军代表又是个啥?”
“就是在军队里立过大功劳,又伤了身子骨不能在当兵的军官,朝廷就安排他们到工坊里做监工,主要负责安全和质检——安全就是管着防火防盗,质检就是造出来的东西合不合格他说了算。”
陈万三说到这里,又补了句:“我们这纠察队的队长,就是军代表在兼着——冯代表是七品百户,莪算是他的副官。”
陈父磕了磕烟袋锅子,也好奇道:“那咱们胶坊咋没听说有这劳什子代表?”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