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沿着相反的道路,兜兜转转绕至蘅芜院内。
她一进门,正撞见莺儿捧着洗脸水从堂屋里出来。
两下里一对眼,莺儿倒就愣住了,片刻后才忙堆笑道:“这可真是稀客,姑娘是来找我们姑娘,还是来找史大姑娘的?”
就像薛宝钗轻易不会独自踏足潇湘馆一样,林黛玉独自来蘅芜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自是来找宝姐姐的。”
林黛玉淡淡回了句,又问:“不知宝姐姐可方便见客?”
“妹妹说笑了。”
话音未落,薛宝钗早从屋里迎了出来,满头青丝还用帕子包着,显是刚洗完头发,只听她笑道:“又不是外人,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说着,便将林黛玉请进了屋内。
林黛玉是个爱憎分明写在脸上的主儿,更何况又早就与宝钗道破了心思,故此任是宝钗态度亲热,也依旧没有要与其寒暄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这次来,实是想向姐姐讨一件东西。”
薛宝钗见她说的郑重,倒没敢轻易应承下来,小心的问:“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还劳妹妹亲自跑这一遭?”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物。”
林黛玉道:“正是焦大哥当初所书的‘随笔’草稿。”
薛宝钗闻言不由一愣,她是万没有想到,林黛玉主动登门竟是为了讨要随笔的草稿,不由诧异道:“妹妹要那随笔作什么?”
林黛玉一双含情目,毫不退缩的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偶有所感,想仿着记上几笔。”
这话宝钗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
焦顺那几段随笔,也就是文体上略有些新意,真要论起文笔来,连素来不以此见长的迎春惜春二人,只怕都要盖过他一筹。
如今那文体早被自己揣摩透了,有现成的新稿在各处传阅,她又何须再去仿那草稿?
只转瞬间,薛宝钗就想出了好几种可能,但细想又觉得都不靠谱。
不过此事虽然奇怪,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素来又是个有城府的,故此干脆放弃了揣测探查,笑着道:“既如此,妹妹在此稍坐,我去给妹妹取来。”
说着,她起身进到里间,从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个带锁的小盒子,又用贴身的钥匙打开,将几张草稿从里面取了出来。
不过手里捧着那草稿,她却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怅然的出起神来。
好一会儿,她微微叹了口气,这才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