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一时不察竟险些误了大事!”
说着,便又领焦顺往僻静处寻去。
他方才这动作,倒让焦顺想起之前皇帝表现出来的异常——当时隆源帝也是一脸恍然的要拍额头,可不知怎么的,手举到眼前又突兀的换成了拍桌子。
那动作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可这到底是什么缘故?
“对了。”
这时裘世安又回过头来问:“方才当值的传话,说那个什么御史还在东华门外等着呢,大人可有什么要交代给他的?”
得~
方才跟皇帝聊了这半天,竟倒把陈垨那厮给忘了个干净!
焦顺忙问:“皇上可有安排?”
裘世安摇头:“至少咱们出来的时候,还没见万岁爷有什么安排。”
唉~
要不说这皇帝不靠谱呢,就算再讨厌这种首鼠两端卖师求荣的货色,眼下毕竟也还拿他有大用,即便不肯下本钱笼络,总也该提前做些布置,这不闻不问的是什么道理?
焦顺略一沉吟,便对裘世安交代道:“劳裘公公跟当值的侍卫说一声,若那陈御史无甚异常举动,就先不要理会他,只看好了别让他离开东华门就是。”
“再有,陛下若是对他有什么安排便罢,若是临近天亮还不曾有所差遣,就派人知会焦某一声。”
任由陈垨滞留在东华门外,其实并不稳妥,可问题是焦顺总不好越俎代庖擅自行事,否则半夜里皇帝突然想起陈垨,岂不是弄巧成拙?
因先前皇帝拉着焦顺促膝长谈,愈发凸显了对其的信重,故此裘世安对他自是百依百顺,拍着胸脯保证会拍专人去东华门外盯梢。
说话间,就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配房。
这地界应是不常住人,阴冷潮湿就不说了,隐隐还有一股子霉味儿。
裘世安捂着鼻子皱着眉头打量了一圈,便回头赔笑道:“杂家也没来过这处,若早知道……咱们还是另寻别处吧。”
“不过临时住一晚罢了。”
焦顺摆手道:“这里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打搅。”
裘世安见他坚持如此,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差人送了套崭新的被褥来,又让跟来的四个小太监在门外轮流值夜。
他走后,焦顺和衣躺在床上却压根睡不着。
倒不是环境的问题,主要是明天早朝只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到时候他这皇帝头号忠犬免不得要冲锋陷阵在前,若不想好了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