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还是头回瞧见她这般慌张的模样,不觉愈发的摸不着头脑。
若是小事,邢姐姐又怎会这般避如蛇蝎?
若是大事,邢姐姐又怎会丢给自己处置?
她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最后只好喊来惊魂未定的藕官,板起俏脸沉声喝问。
那藕官倒也实诚,黛玉刚起了个头,她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攥着拳咬着牙道:“都是我主动逼迫的,和芯官无干!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连饶一命都出来,可见绝不是小事,那邢姐姐又为何……
林黛玉心中迷惑,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冷笑一声道:“要我饶了她也不是不成,你总要把前因后果仔细招认了,我才好在邢姐姐面前替她分说!”
藕官磕了个头,颤声道:“姑娘也知道,我早先是唱小生的,芯官和先头的药官专唱小旦,我们在戏里是夫妻,在戏外更是朝夕相处,睡里梦里都离不开!”
“所以渐渐的就、就……”
“你先别说了!”
林黛玉这才明白,为何方才邢岫烟会是那般表现,却原来是遇到了这等假凤虚凰的荒唐事儿!
她来回踱了几步,看着藕官欲言又止,有心想问问,她被拿住时究竟是什么状况,能不能用逢场作戏的由头蒙混过关。
可转念又一想,若是能蒙混过关的情景,以邢姐姐与自己的关系,只怕当场就替她们圆过去了,又怎会不交代清楚?
估摸着是撞破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丑态,所以才……
她想到了这里,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有些慌张的摆手道:“你、你先下去,容我想想再说。”
等藕官抹着眼泪退下,她又忙喊来紫娟雪雁,也不说缘故,只让她们重新排班,暂时不要让藕官再贴身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