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生脸色越发黑下去。
江凌带着沈兰,大摇大摆的来逛了一圈,竟然毫发未损。
甚至将钱燎逼走。
期待中的李圣皇更是没有出手。
让江凌出尽风头。
而他这个新郎,本该是这次婚礼的主角,现在却如同丑角一般,无人问津。
众宾客都是人精,如同没事人一般,又开始闲聊,攀关系。
李正生却知道,这些人恐怕心里都乐开了花,本来只是看了一场婚礼,现在多看了一出好戏,不知道该多开心。
而一旁的管家,匆匆走来,在李正生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大为光火,彻底压抑不住。
陈文星,竟然失踪了。
这可是他花了巨大代价,才保下的。
现在就这么不见了。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一个大活人没了,你们竟然不知道。”
“李家人确实废物。”夜莺低头汇报情况:“我们是在一个拐角,把陈文星捉住的。”
李家人甚至走了很远,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陈文星一脸惊恐。
被绑在柱子上。
“陈家主,别来无恙。”江凌微笑着说道。
只是那个微笑,看起来更加瘆人。
自己做过什么,陈文星最为清楚不过。
亲自主导策划了江平案,单单就这一条,他就生机渺茫。
“别来无恙。”
陈文星艰难开口,内心却在转着无数想法。
柳千山通过一个秘密,保住了柳家,他是清楚的,只要他有价值,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机。即使这个几率非常渺茫。
“我知道很多秘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你知道什么?”虽然早已经给眼前的渣滓定了死刑,但是在这之前,他不介意再榨取一点资源。
“当初,不是我要害死江平,是有人要借我的手,去杀江平。”
江凌眼神凌厉起来,江平之死,背后竟然有更深的理由。
“那人是谁?”一手抓住陈文星的衣领,江凌情绪有些激动。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江都林家人。”
又是江都林家。
江凌松开手,陷入思考,如果说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但是接二连三的事件,更像是有人推动。
有人,想要他们兄弟二人死。
江凌北地历练,没有机会接触外面。
江平却在滨海做起生意,白手起家,名声在外。
同样的,也就更容易招惹来仇人的关注。
一个毫无防备,一个处心积虑,江平落到最后一步,分明就是被清晰的设计的。
这个秘密,一定和身世有关。
陈文星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
一个自称是林家的陌生人,送上厚礼,并且,还带了一块牌子。
府衙的牌子。
有人背书,陈文星当仁不让的接了任务。
最终让江平步入死局。
“我知道的都说了,饶命啊。”
江凌愤恨的锤了下桌子。
夜莺在一旁,有些担心。
能够让真禅失态的事情不多,都是关于他的亲人。
原本以为大仇得报,没想到,背后的一切根本不是巧合或者偶然,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江凌和江平兄弟两人。
凌平集团,反而是意外收获。
陈文星所能获得的,则是府衙的庇护。
江凌上门那晚,就是提前得知消息,然后借助府衙的力量,才逃脱生天。
没想到,逃到江都,江凌竟然也一并来到江都。
再次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他。
“知道这是哪么?”
夜莺将捆着陈文星的绳子割断,后者可以自由活动,却不敢有任何的不安分。
因为,这里分明是一处高楼顶端。
“不……不知道。”
陈文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凌走到高楼边,向下望去。
“这是我弟,丧命之所。”
江凌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从江都抓到陈文星,他马上用直升机,将陈文星送到这里。
为的,就是让陈文星也体会一下,当初江平的感受。
“你还有什么遗言?”
江凌的态度十分冷酷,毫无感情可言。
陈文星心里发冷,手脚不听使唤的颤抖。
“不是我做的,都是那个姓林的害我!”
陈文星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不停的磕头。
砰砰作响。
很快,陈文星的额头上,就出现一片血迹。
江凌,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出声阻止。
夜莺看了看表,说道:“时间快到了。”
陈文星浑身一抖。
无力的瘫软。
两个壮汉,将陈文星押到大楼边。
呼啸的风声,如同呜咽的哭泣。
陈文星大吼大叫:“我不要死,饶命啊。”
“饶命,你们当初可曾想过要饶我弟一命?”
江凌声音越发冷硬。
若不是他,前往北地,躲过一劫,又取得如今成就,恐怕自己亲弟弟,都要死的不明不白。
陈文星死命的扒着边缘。
夜莺走过去,只是掏出一把匕首,将陈文星手指头,一根根割破。
很快,就只剩一声惨叫。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江凌向北看,喃喃自语:“平弟,我为你报仇了。”
至少,是大部分仇。
唯独那个林姓神秘人,让他心存疑惑。
是什么仇怨,需要对两个记不清事情的孩子,赶尽杀绝。
江凌之前并不想调查自己的身世,可是弟弟身死,却让他不得不正视。
“夜莺,调查林家那个神秘人。”
“是,必然不负所托。”
夜莺应声回答,中气十足。
只是凭借一个名号,要想调查十年前的案子,难度极高。
但是对定禅院来说,并不算太难。
江凌坐上直升机,江都诸事未了,他必须尽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