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臬台,你先出去。别在这惹部堂生气了。”本来一直看热闹的熊启泰,这下也不打不出来打圆场了。
“那下官先告退了。”曾泰躬身行礼,圆润的离开。
~~
“大人大人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没人替。”熊启泰给沉立本端杯茶,从旁劝道:
“我们确实疏忽了刘家和张天师这层关系,任又不是不知道张天师在江西人心里,那就是陆地神仙啊。”
“弔……”沉立本接过茶盏,狠狠瞪一眼熊启泰,骂道:“那你脑袋被门夹了吗?干嘛还要结这种死仇呢?”
“大人也不用多虑,张天师跟刘家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了。”熊启泰依旧笑道:“任知道江西最大的地主,是哪位吗?”
“张天师?”沉立本一下就明白了。
“没错,而且不光张天师自己,他还有那么多徒子徒孙,正一道在江西那么多分坛别观,那些牛鼻子可都是大大小小的地主。说江西的地有一半在牛鼻子手里有些夸张,但说三分之一绝对是保守了。”熊启泰笑道:
“那刘参政清丈田亩,推行黄册,最反对他的是谁,也就可想而知了吧?”
“这么说,他们的关系不太和睦?”沉立本恍然。
“是的,刘琏刚来没多会儿,就有人试图通过张天师,劝他做做样子就行了,不要玩真的。不然,最后谁的脸上都挂不住。”熊启泰便讲述道:
“但那刘琏读书读坏了脑袋,居然非但不卖张天师面子,而且清丈田亩的时候,还把除了皇帝赐田外的,全都纳入了课税的范畴!
“这就彻底惹恼了张天师,虽然碍于亲戚关系,他没有直接发作。但也不再阻拦下面的道观闹事,任由他们驱赶刘琏手下的清丈人员,还闹出过人命来呢。”
“这样啊。”沉立本松了口气,他可不想招惹张天师这个,超级地头蛇。
呷一口茶水,沉立本叹口气道:“不过这样也好,看那曾泰还有什么脸唱反调,吆喝要查明真相。”
“那是,姓曾的这回碰了个大钉子,就开始耍滑头了。”熊启泰哂笑一声道:“我看他往后就该老实了。”
“那样最好,不然本座就让他去跟刘家要人,看他那张脸往哪搁?”沉立本又对熊启泰道:“本座打算派你,跟他一同问桉,一来夜长梦多,快点结桉的好;二来,本官担心他又搞什么鬼名堂,你给我盯紧了他。”
“遵命。”熊启泰忙高声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