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抵赖到底的嘴脸,跟常人一样可恶。
“妾身真不记得了。”吕氏作冥思苦想状,然后摇头道。
“你是不是以为当初口说无凭,如今便查无对证?”太子将那本医案往桌上一怕,冷声喝道:
“自作聪明的东西,实则愚不可及——你不知道宫里的女医,都要按规定写医案的么?”
“妾身知道……”吕氏小声道:“但妾身问心无愧。”
“你问心无愧,可宁娘子问心有愧!”太子提高声调,掀开那本医案,拿到吕氏面前道:“所以她把每次给太子妃检查后发生的事情,都详细记录下来了!”
“这上面白纸黑字记着呢——从七月开始,她就一直向你,还有你那位本家示警!”
“她这是栽赃,肯定是后来补的!”吕氏的声音,不由自主变得尖锐道。
“所以本宫说你自作聪明,实则愚蠢至极!”太子拍案喝道:“所有的医案,在太医院都有备份知道吗?尤其是太子妃这样的身份,给她看病的御医,当天必须誊抄出来,然后盖章用印备查!”
顿一下,他冷笑道:“就是为了预防你说的这种情况。”
“……”吕氏哑口无言,她没想到宁娘子还留了一手不跟自己说,这下可坐蜡了。
“唉……”太子长长一叹,叹息声中蕴含着浓浓的失望。他盯着殿顶的藻井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了本宫都不只千日了。”
“是……”吕氏便抽泣起来,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害怕。“能跟殿下举案齐眉、琴瑟相和,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分。”
“本宫也念着从前呢。”太子叹口气,目光扫过殿内道:“这里到处都是跟你的回忆。”
“太子爷……”吕氏嘤咛一声,又想顺杆儿往上扑。
“所以本宫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却听太子声音转冷道:“你若不珍惜,那就休怪本宫无情了。”
“说吧。”太子说着,从身后佛龛前拿起一根线香,借着烛火点着了。
然后他把那根香插在桌上,淡淡道“你有一炷香的时间。”
“太子爷,妾身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吕氏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是挺招人可怜的。
但她好像很明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就是一味叫屈,说自己是无辜的。
“娘娘待我如亲姐妹一般,我宁愿为她死十次百次,也不愿她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