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桢点点头。
“他们真相信这么邪乎的方法能成仙吗?”老十一难以置信道:“成魔还差不多。”
“成仙还是成魔都不重要。”朱桢翻开档案,找到牛方的口供,沉声道:“关键是这个仪式是在泗水桥上公开举行的。泗水桥是哪里?兖州的城中心啊!”
“啊?那老百姓还不反了天?”十一十二目瞪口呆,想想那场面,都觉得老百姓肯定忍不了。
“我觉得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朱桢点了下桌子道:“石承禄的专业是什么?”
“造反啊!”老十二恍然道:“那方仙道的教主派他来,肯定是用他的长处的。”
“方仙道要造反了?”老十一却依然难以置信道:“他们可是一直走上层路线,教王公贵族炼丹长生的,几乎不跟老百姓打交道。说别的教派我信,说他们造反,怎么可能呢?”
“十一,你这就有点刻板印象了。”朱桢淡淡道:“时至今日,方仙道只剩了个名头而已。瓶子里装的到底是醋还是酒,谁又说得准呢?”
“倒也是。”老十一点点头,细思极恐道:“那这样他们的图谋可大了——先以仙方赢得十哥的信任,然后蛊惑他在藩国内大肆捉拿男童,那一个个可都是家里的命根子,能不民怨沸腾吗?”
“然后又早早宣布,在八月十五公开阉割三千六百名童男,这些孩子的家里人能不疯吗?老百姓能不怒吗?如果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到那一天一定会造反的。”老十二说完擦一擦一脑门子汗道:“完全说得通了,应该就这么回事。”
“可是方仙道的名声不也臭了吗?”老十一皱眉问道。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书读得太多,脑袋有点死板了。
“简单,山东会道门多的是,随便再换个名头,调回头来就能正义凛然的替天行道了。”老十二就不一样了,他读书少……
“确实,就是换个马甲的事儿。”朱桢微微颔首道:“其实石承禄一出现,我就担心方仙道要造反。这阵子所做的一切,固然是出于愧疚,但也是在釜底抽薪。”
“明白了。”哥俩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什么父皇还没有旨意下来,六哥就急着立碑又是道歉又是赔偿了……
“幸好咱们动作及时,没有让他们得逞。”哥俩一脸后怕道:“而且这阵子六哥把民心也挽回的差不多了,这场叛乱也就消弭于无形了。”
“哪有那么简单?”朱桢却缓缓摇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百姓的心被老十伤透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