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公子就免开尊口吧。”剧辛并未请秦异人入座。而且还是单刀直入,不给秦异人一点儿游说的机会。
“见与不见还不是一个样?”王绾一颗心直往下沉。
秦异人眉头一掀,道:“上卿可否给个座,送盏茶水?”
不请秦异人入座,不给秦异人送茶水,这是很无礼的事了。要知道,如今的秦异人早非以前那个秦异人了,他是第一名士,走到哪儿都要受到礼遇的,剧辛如此这般做,让人难以接受了。
然而,剧辛还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淡淡的道:“公子,你来得不巧,茶喝完了。至于座位,住处人多了点,不够用了,还请公子见谅。”
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儿。
“剧辛,你好大胆!”王绾沉声喝道。
剧辛一生经历的风浪太多了,压根儿就不把王绾的喝斥放在心上。
秦异人大步而来,一屁股坐到短案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剧辛。
短案不是用来坐的,而是用来摆放东西的,秦异人坐在短案上,类似于现代坐桌子,这是极度无礼之事,剧辛绝对想不到,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剧辛一生经历过的大风大浪不知几多,从未有如眼下这事让他难以置信的,他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会相信秦异人会坐到短案上。
王绾如同见鬼似的,一张嘴张得老大,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剧辛脸上变色,眼中精光暴射,整个人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剧辛,你休要发怒。”秦异人却是沉喝一声,道:“本公子不是来教你礼仪的,不是来散合纵的,是为了你而来,为你而来。”
“为我而来?”剧辛糊涂了。
王绾同样糊涂了,秦异人明明是为了散合纵而来,为何就不是为了散合纵呢?
“本公子且问你,你与乐毅同时入燕,皆是黄金台中名士。乐毅治燕燕强,伐齐齐破,功成名就,全身而退,成一时之重。”秦异人的声调转高,指点着剧辛,如同老师在训斥学生似的,道:“而你终生仕燕,而燕益弱,你就不觉得这很遗憾吗?你就真觉得你不如乐毅?你就甘愿如此屈居乐毅之下,被人说你不如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