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知道白起对他成见很深,苦笑道。
“你莫急,容丞相歇会再说。”白夫人忙宽慰。
白起还想再说,只听范睢道:“就算你有天大的怨气,也不在乎我喘气的功夫吧?”
这话有理,白起不再说话,而是紧握手中王剑,死盯着范睢。
“有水么?给我点儿水。”范睢口干舌燥,想说话,而嗓子眼冒烟,说不出来。
铁鹰锐士忙找来水囊,桓兴接过,递给范睢。范睢象饿死鬼投胎似的,一把夺过来,仰脖子便喝,只听一阵咕咕声响起,喉结不住抽动,很快的,一囊水便喝干了。
水滴洒落,胸襟全湿了,和着泥土灰尘,跟个泥人似的,与丞相之尊一点也不相符。
范睢一点也不在意,横过袖子,抹抹嘴,喘息一阵,这才缓过气来,感慨一句,道:“若无今日之事,不知水之重也!”
水,不过是最为寻常之物,一般哪会重视。范睢今儿是渴得不行了,方知水是如此的贵重,比黄金还要贵。
“说吧。”白起神色仍是不善。
“秦王已明,上将军无罪,可以回咸阳了。”范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桓兴忙相扶。
“当真?”白夫人喜极而泣,眼泪扑漱漱滚落。
“太好了!”铁鹰锐士激动难已,相拥而泣。
白起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明,能救下白起,这是他们最为欢喜之事了。
“你没骗我?”白起仍是不太相信。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范睢摇摇头,飞身上马,道:“是与不是,你回到咸阳,去见君上便知。”一拍马背,疾驰而去。
范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说的是真的?”白起惊疑不定了。
“真不真,你回咸阳不就知道了?亏你还是上将军呢。”白夫人白了白起一眼嗔怪一句。
“回咸阳。”白起把秦昭王剑还回鞘中,一声令下,众人朝咸阳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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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王宫。
秦昭王坐立不安,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转圈圈,就没有一刻安宁的,仿佛他的屁股上长了痔疮似的。
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擦了一把冷汗,又是一身冷汗,整个人跟水洗过似的。
“君上。”内侍看在眼里,想要提醒秦昭王去洗洗。
“滚!”然而,秦昭王眼睛一瞪,精光暴射,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内侍再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