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底气不足,这与嬴煇平时的举止截然不同,秦昭王眼里掠过一抹诧异。
不仅秦昭王觉得意外,就是范睢、白起、司马梗这些了解嬴煇的人也是惊讶,打量着嬴煇,想要瞧出原委。
“三叔,你身为巴蜀之地的郡守,如此说话,太有愧你这郡守之职。”秦异人更进一步,道:“究竟是如何治理的?”
“老三,你说,你是如何治理岷江的?”秦昭王也起疑了,忙附和一句。
“我派人治理的。”嬴煇愣了愣,接着糊弄。
“是谁?”秦异人还没有问,秦昭王就问出来了。
“是”嬴煇嘴巴张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即使是说谎,也不是那么利索。
“如何治涝?如何治旱?发民夫几多?费钱粮几多?费时几多?所施水利途经哪些地方?”秦异人问得更详细了。
“我身为郡守,岂能管这么细务?自有下人去做。”嬴煇额头上见汗了,一梗脖子,争辩起来。
“哼!”秦昭王冷哼一声,道:“有你这样做郡守的吗?就是寡人,对秦国的细务也是了若指掌,赋税之数、口众之数、良田之数寡人无不知晓。”
作为巴蜀的郡守,口口声声把巴蜀治理得很好,却是不知道治理岷江所发民夫之数、所费钱粮之数,这着实让人无语,由不得秦昭王不怒。
“我又不善这些”嬴煇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滴下来了,沾湿了衣衫。
“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治理岷江?你若不说,我这就派人去巴蜀彻查,若是查出你说谎,那就是欺君之罪,秦法饶你不得。”秦异人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逼问道:“眼下正是大秦要一统天下之时,最需要的就是粮草,若是谎言欺君,危害之大不可估量。”
秦昭王本想阻止秦异人逼问,转念一想秦异人说得对。眼下秦国要一天下,最需要的就是粮草,若是嬴煇说谎,那对秦国的危害很大,比起叛国还要可怕。
可以想象一下,此时的嬴煇口口声声说把巴蜀治理得花团锦簇,要粮有粮,要钱有钱,等到一统之际,要从巴蜀调钱粮时,这才发现巴蜀并没有钱粮,那后果不需要说的,会全面打乱秦国的谋划,甚至会贻误战机。
这对于追求功业的秦昭王来说,绝对不能接受。
“说!”秦昭王沉喝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嬴煇嘴巴张得老大,一张脸憋成了紫色,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