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是生非,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打架,身上的伤势就没有断过,这里刚养好,准保又添新伤。 仲孙沅十二岁,他发现徒弟身上有血气味道,衣服上也染了血,他问,“你又和谁动手了?动手便动手,竟然还将自己弄得都是血?” 告诉为师,为师为你找回场子。 踏剑峰的人都护短,他能允许徒弟欺负人,但不允许徒弟被人欺负。 仲孙沅也是一脸的纳闷,“我没和人动手啊……” 然后,两个生活常识近乎为零的白痴师徒傻愣愣看着那一滩血,呆了。直到后来有个万归宗的女徒弟告诉仲孙沅,她才红着脸了然大悟,女子到了一定年纪,每月都回来月信。 虽然有些波折,但师徒两人倒是活得不错,没将自己折腾死。 仲孙沅十六岁,她问了一个令栾绛十分为难的问题。 “师尊师尊,我以前有师娘么?” 这个问题如何回答? 栾绛沉默了一会儿,道,“当然有。” 他当年有过一段中二期,那时的他刚刚凝聚出剑心,作为沧溟界女修倾慕的男神,告白者络绎不绝。后来为了打发所有人,他在一个损友提示下准备娶亲。 新娘是他的剑心,他用尽一生心血倾注而成的存在。 若是没有收徒,他将只有剑心相随。 对于剑修来说,谁都会背叛,唯独手中剑心不会。 他忠诚于自己手中的剑,单纯到了木讷的程度,为了正式甚至弄了婚书,昭告了天地。 不知为何,他刚刚回答,他家徒弟就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似笑非笑,看得他有些烦躁。 仲孙沅十八岁,栾绛拜访了好友的徒弟,从对方手中敲诈了一件东西给徒弟当生日贺礼。 “师尊,这是什么?” 因为栾绛的暴力教导,仲孙沅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万归宗的小崽子几乎被她教训了个遍。 “机关兽。”栾绛回道。 “做什么的?”她伸长了脑袋,睁大了眼睛,凑到近前,少女身上还带着剧烈运动之后的些许汗味,因为修炼小成,那气味倒是不难闻,但栾绛依旧下意识远了一些。 仲孙沅的注意力被那朵大花造型的机关兽吸引,并没注意到栾绛的反应。 “缝补衣裳的。”栾绛说话依旧简洁。 “缝补衣裳?” 仲孙沅哑然无言,一朵木头造的花,还能缝补衣裳? 栾绛垂眸道,“你平日到处惹是生非,打打杀杀不停,衣裳都破了几件了?” 仲孙沅眼神飘忽,嘟囔着道,“这不是有师尊么?” 栾绛沉默。 他以前惹是生非,衣裳破了都是师尊给缝补的,搁到现在,徒弟的衣裳自然也是他缝补的。 不过,以前没什么感觉,但等他意识到小徒弟已经十八岁了,他觉得是时候要避一避嫌。 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