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
揉了揉额角,她转过脸来道:“不过是一具尸体,想必不会再有江洋大盗冒出来劫掠了。”
这话的语气何其萧瑟,又透出多少无奈和怨恨。
扶摇和青宁心下都有些恻然。
云子规站了起来。
“今日便是道别了,我明天一早出发,你们别来送。”
扶摇和青宁都惊讶地抬头。
“我怕伤心,不愿再哭了……”云子规一句话阻住了她们的劝说,却哽在喉咙了,眼眶微微红起来。
她抬手摆了摆,不再说什么,转身匆匆去了。
扶摇和青宁不敢追,只能看着云家的下人们簇拥着她而去。
她原先是丰满如玉的身子,如今的背影竟也显得这般单薄了,衣衫挂在身上,都有些空荡荡的。
苏家姐妹的心里,像被什么钝器撞击了一下,有些疼。
第二天——
云子规不许她们去送,她们不好强送,但日上三竿之后,还是派人去云家商行打听了一下,果然说天没亮云子规便已经启程,带着云子岚的水晶棺,也带着一大群人,素服白幡,浩浩荡荡出城而去。
云夫人在桐城还病着,不知见到了儿子的遗体,又是否承受得住。
想起做父母的,所有的心思,不过是惦念儿女罢了,扶摇和青宁便也想起自家的父母来,回头便也写了书信,派人送去了桐城,以慰亲人思念之苦。
还有半个月,选秀便要结束了。
这些日子,西山别院里总是弥漫着躁动的情绪,人人都好似心绪不宁。
唯一如往常一般稳稳当当的,便只有司马芳菲的云端阁,和苏家姐妹的花萼楼了。
司马芳菲是稳坐钓鱼台,人人都知道她的二皇子妃的位子已是板上钉钉,再难更改的;苏家的大小姐苏扶摇,也一般样,丁贵妃和大皇子,隔三差五总会来送东西,或是大皇子亲自来望一望,大皇子妃的位子,想来也是跑不掉了。
事实上,倒是扶摇自己想不明白,不过是当初救了一命,难道大皇子便对她念念不忘了?每每看她的时候,眼里总有一丝让她心慌的温柔。
若只是冲着她的家世,她原是存着别的心思,跟慕容商量好的,对大皇子却也没有多少愧疚,反正是权势利用罢了;但若是大皇子对她有真心,她却不由得有些对不住他的害怕了。
自从云子规走后,青宁似乎又恢复成了正常的模样,不再阴阳怪气了。扶摇只盼着,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