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笑意,她挣扎片刻,低声说,“是东宫。”
苏风暖一怔,“东宫?”
卿卿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正是东宫,妈妈与东宫来往密切,去年画舫出了一桩事儿,官府找来,是东宫出面解决的,当时奴家正被牵扯了进去,否则奴家也不知晓是东宫,妈妈瞒得密实,对外不透露半丝消息。”
“去年画舫出了什么事儿?”苏风暖又问。
卿卿低声说,“去年画舫也沉了一艘船,淹死了庆阳县守的独子,当时有七个姐妹在船上,都一同被淹死了。奴家是因为中途来了葵水,先乘打鱼的小船离开了,侥幸活了一命。但唯奴家一人活,自然牵扯了官司。”
苏风暖眯起眼睛,“当时一共死了多少人?”
卿卿道,“六十三人。”
苏风暖拧眉,沉船死了六十三人,其中还有庆阳县守的独子,自然是大案。东宫就这样压下了。今年却又出一桩命案,死的人若是容安王府叶世子的话,还能压得住吗?
皇上宠叶裳,他的死,自然不会不管。这样的事儿,定然压不住。
苏风暖低头看了叶裳一眼,他脸色潮红,依旧高热。落入水中,中了穿骨钉后剔骨挖肉,湿衣服没换,虽然她给烘干了,但湿寒之气也已经入体,发热也正常,但必须要赶紧退热,否则高热不退就会有性命危险。她对外面道,“海叔,再快些。我带着的人发了高热,必须尽快医治。”
外面无人应答,但马车立即快了。
山路颠簸,卿卿和船家身子几乎坐不稳,随着马车左右摇晃。
走了半个时辰后,马车进入平坦的路,才不颠簸了。
又走了两盏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海叔下了车,撩开帘幕,指了指身后,示意下车。
苏风暖向外看了一眼,点点头,连忙带着叶裳跳下了车,匆匆向里面走去,同时不忘吩咐,“海叔,将他们二人先安排了。然后再派人去将船家的妻儿接过来。”
海叔点点头。
船家疑惑地看着海叔,“你……不会说话?”
海叔又点点头,示意船家和卿卿跟上他。
船家看了一眼,只见回到了灵云镇,落脚在了一处小巷子里的一处宅院,从外面看,再普通不过,海叔在前面领路,他和卿卿跟在后面。
苏风暖进了院子后,来到一间房间,有小伙计闻信赶过来,看了一眼,惊道,“这是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小姐您……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