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哼哼两声。
苏夫人沉默了片刻,还是道,“带了护心镜竟然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养伤一两个月的话,不会落下病根吧。”
苏风暖又哼哼,“有我在,不会,我学的医术又不是糊弄人的东西。”
苏夫人又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这么说,小裳是早有准备,是料到月贵妃会杀皇上,刻意为他挡掌的?那这孩子……为了什么目的?”
苏风暖本来困意深深,如今闻言被搅散了一半的困意,她睁开眼睛,看着被灯光熏黄了的棚顶道,“查月贵妃案,为了牵扯出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之死的旧案,也为了牵扯出岭山瘟疫案。至于给皇上挡掌……自然是锋芒毕露后,要懂得收敛锋芒,大丈夫能进能退,能屈能伸,才能立得稳。官场如战场,官场若是杀人,比战场残酷的多,都是不见血的刀刃。他想立稳在官场,总要懂得去做这些,总要付出代价。”
苏夫人闻言彻底了然,心疼地说,“这孩子可真不容易。”话落,她感慨,“十二年啊,他能忍十二年,才有如今筹谋事成,何其不易?”
苏风暖笑了笑,正经的模样一改,懒洋洋地说,“铲除旧的腐朽和官制,以及南齐国风,如何能容易得了?但总要有人来做。他是容安王府的世子,有资格,也有权利,更有立场来做。没什么不好。”
苏夫人闻言伸手点她额头,对她压低声音说,“月贵妃一案,皇上将之大白于天下,没将太子之事再继续隐瞒下去,也就是说,太子早晚会被废。年幼的皇子不是牙牙学语,就是稚子之龄。那把椅子,以后到底谁来做,恐怕是目前无数人心中的想法。刚刚皇上离开时,看了小裳,将贴身的娟帕亲手给他擦了汗,又留在了他的枕畔,我怕皇上是有其心啊……”
苏风暖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皇上除了给他擦汗,留了娟帕,还说了什么?”
苏夫人道,“皇上说,他会醒来的,既然有念想,便舍不得死。南齐皇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保佑他。”
苏风暖闻言忽然笑了一声。
苏夫人伸手推她,“你笑什么?”
苏风暖收了嘴角的笑,转过头,伸手轻轻拍了两下苏夫人的脸,软声说,“娘,您也累了吧?快睡吧啊。想那么多做什么?皇上跟我爹同岁,没准还能活到抱孙子。朝堂天下,江山基业,百姓社稷,这些都是男人该想的事儿,跟我们女人没关系。”
苏夫人被气笑,扒拉开她的手,“你个臭丫头,这时候倒是记得自己是女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