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依的院子种了一院子的梅花,正是寒冬时节,但今年的梅花却是半株未开。
院子中有一股沉暗之气。
许云初迈进许灵依的院子后,四处看了一眼,便蹙了蹙眉,由婆子领着,进了画堂。
画堂内,许灵依一边咳嗽着一边从里面走出,由婢女扶着,脸色苍白,见到许云初后,她福了福身,虚弱地喊了一声“哥哥”。
许云初没想到看到这样的许灵依,顿时一怔,立即问,“你这是怎么了?病了?”
许灵依道,“是染了风寒。”
许云初立即问,“可请大夫了?”
许灵依道,“未曾请大夫,我自身便研习医书,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便是大夫了。昨日不小心着凉了,今日才感到不适,没什么大碍。”顿了顿,她道,“不是我不想见哥哥,是怕把病气过给哥哥。”
许云初闻言转头问那婆子,“你早先怎么未说她病了?”
那婆子一哆嗦,立即说,“回公子,奴婢见公子好不容易来看小姐,一时心喜,给忘了。”
许云初沉声道,“前往管家那里领罚。”
那婆子连忙应是,不敢再言声,退了下去。
许云初缓缓坐下身,看着许灵依,对她问,“你何时研习医书了?”
许灵依也坐下身,轻声说,“自从中秋夜宴之后。”
许云初想起中秋夜宴,皇上让苏风暖给她看诊,而她下棋又败给了苏风暖,想必心中一直郁结。更甚至,她曾经在百花园内暗中对叶裳下了解热毒的药,被他重重地惩罚了。而当日,叶裳便拉着苏夫人进宫去求赐婚的圣旨了。她想必也觉得自己处处不及苏风暖,郁结至今。如今便将自己折磨成了这副骨瘦如柴的样子。
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对她道,“妹妹,直到今日,你还放不下叶世子吗?”
许灵依黯然地一笑,“哥哥误会了,我想放不下,想与叶世子成就百年之好,也由不得自己不是?明知飞蛾扑火,我为何还要去扑?上一次若非哥哥救我,叶世子险些杀了我,我便已经知晓了,他对我没有半分情意。我又何必再念着他?”
许云初看着她,“你当真这样想?”
许灵依点头,又咳嗽了一声,看着许云初道,“哥哥不信吗?”话落,道,“我知道哥哥喜欢苏风暖,在燕北,为了她,不惜让自己受伤,哥哥都不求,做妹妹的更没希望,不求也罢。”
许云初道,“你若是真能这样想,那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