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做好晚膳,天已经彻底黑了。
苏风暖亲自掌上灯,见皇帝与她爹针对他辞官还是封官之事还没有一定的定论,她忍不住开口说,“爹受了这么重的伤总要养上一年半载,这期间,爹只能闲赋在家养伤,无论是封赏入朝每日上朝,还是辞官归田开设军事学院,都是没法做的。依我看,此事以后再说,不必急于一时。天都黑了,您二人不吃饭了吗?皇上难道今夜要住在苏府,与我爹秉烛夜谈不成?”
这里是京都,不是京外,皇帝自然不能住在臣子家。
皇帝闻言打住话,看了一眼天色,道,“没想到与爱卿聊到这般时候,既然苏丫头这样说,此事暂缓商议吧,先用晚膳,用了晚膳,朕就回宫。”
苏澈点点头。
苏夫人早已经等得不耐了,闻言连忙吩咐人端来晚膳。
用过晚膳后,皇帝起驾回宫。
苏澈吩咐人用担架抬着他送皇帝出府,皇帝连连摆手,让他好生养伤,他非不干,硬是让人抬了担架,执意将皇帝送出了苏府。
苏夫人和苏风暖与苏澈一起,将皇帝送出府门,目送着皇帝的玉辇离开,苏澈才由人抬着回去。
回到正院,苏夫人刚将苏澈扶到了床上,他就累乏得沉沉睡了过去。
苏夫人看着很快就陷入沉睡的苏澈,心疼地埋怨道,“舟车劳顿本就累,再加上重伤赶路,怎么能受得住?皇上也真是的,就不能明日再来探望?非要今日来,还一待就这么久……”
苏风暖歪在炕上,好笑地说,“娘,爹的身子骨是铁打的,禁折腾,您不用这么心疼吧?”
苏夫人转头瞪了她一眼,“就算铁打的身子骨,也搁不住这么折腾啊。”
苏风暖笑着说,“爹与皇上这样的君臣,古往今来,也没有多少,诚如爹说,君待臣重,臣岂能待君轻?您心疼爹负伤舟车劳顿,可皇上今日在宫里吐血昏迷,醒来后又处理二皇子之事,未曾歇着,听说爹回京了,又冒雪来苏府看望爹,也一样乏累至极。我们苏府,掌百万兵权。君臣能和睦至斯,是皇上的福气,也是爹的福气,更是南齐百姓的福气。今日见了爹和皇上这般,虽是君臣,但交情如兄弟。我才明白了为何皇上这么信任器重爹,不怕苏府持兵权威胁皇权。”
苏夫人闻言怨气小了些,“说得也是。”
苏风暖看着苏夫人,想着这天下有多少夫妻如仇人怨偶,亦或者相敬如宾,平淡无味。而她的爹娘,这样两情和悦,彼此一心,她的家里没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