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铜灯之下,萧容衍垂眸回忆那鬼面将军的剑法,暗赞不已。
他抬眸望着白卿言道:“其剑势狠戾,剑法干净利落,寒光扑朔间便能取人性命,这若非是极具天赋者数十年训练,绝不可达此用剑成就,且其人箭法也相当厉害,应当与你不相上下。”
白卿言手心陡然一紧,眼前再次闪现那鬼面将军骑马而立的身影,那身影与一身银甲骑高马之上英姿飒飒的阿瑜重合。
白卿言脸上血色尽褪,半个身子都麻了。
阿瑜……
萧容衍看着面色煞白的白卿言,惊得挺直脊背:“怎么了?可是今日受伤了?”
白卿言回神摇了摇头,稳住心神,若那鬼面将军真是阿瑜……白卿言当叩谢上苍,将她的弟弟换了回来。
她相信,若是阿瑜看到她来了登州,定会想方设法同她联系。
阿瑜若是真的活着,又怎么能忍心,她和阿娘如此伤心。
她人已经来了登州,并非远在朔阳他无法报信。
原本,白卿言是打算尽快回朔阳的,可如今白卿言要多留些日子,若是阿瑜不来同她联系,她便要深入敌境去会一会这个鬼面将军了。
白卿言站起身来,朝着萧容衍一礼:“萧先生好生养伤。”
“白大姑娘!”萧容衍跟着起身,向前追了两步,但因门敞开着,并未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只压低了声音道,“你今日……可曾受伤?”
“多谢萧先生关心,不曾受伤!告辞!”白卿言略略对萧容衍颔首,扶住春桃的手跨出门槛眼眶就湿了。
萧容衍立在廊庑之下,凝视白卿言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担心白卿言是否身上有伤却没有同她明说,再想起白卿言问他那位鬼面将军之事后,突然惨白的脸色。
他还从未见过白卿言如此失态过。
萧容衍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难不成……白卿言是怀疑那南戎的鬼面将军是白家哪位少年将军不成?
白卿言跨出院门,抬头望着空中那一轮皎皎如玉的明月,不由热泪盈眶。
她越想越觉得那个鬼面将军就是阿瑜。
她的弟弟阿瑜……还活着!
那个鬼面将军,定然是阿瑜!
“大姑娘!”春桃惊诧看着落泪的白卿言,顿时血气冲上头顶,“可是那萧先生无礼了?”
春桃到现在也忘不了那夜萧容衍夜闯白卿言闺房之事,总觉得这位对白家有恩的萧先生太……对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