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锦绣知道……范余淮这是因为疼爱,是因为想要保住自家儿子的命。
白锦绣立在满脸眼泪鼻涕仰头恳求她的范玉甘面前,弯腰将范玉甘扶了起来,抬手将他头上的杂草拿下来,道:“别怕……长姐刚才交代了,让将你和你父亲关押在一起,押回大都城,还叮嘱了看押的人不要太难为你们!”
范玉甘眼睛一亮:“白家姐姐……不要我爹的命了!”
“长姐建立大周朝,范余淮谋反……谋的是晋朝,既然已经改朝换代,看在你的份儿上……长姐想必也不会再追究,就是不会再用了,别担心……你随他们去吧!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止血伤药。”白锦绣抬手拍了拍范玉甘的肩膀。
范玉甘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哭出来,用脏兮兮的衣袖抹去眼泪,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多谢白家姐姐!多谢秦夫人!”
范玉甘从来没有如此感激白家姐姐改朝换代了,正如白锦绣若是没有改朝换代,他父亲必死无疑,这可是谋逆!
但是若改朝换代了,的确是可以钻空子捡回父亲一命。
白锦绣压低了声音对范玉甘说:“先别告诉你爹,让你爹怕个几日!”
范玉甘瞧着白锦绣满目笑意的模样,朝还声嘶力竭骂他的爹爹看了眼,用力点头:“不太告诉他,让他怕上几日,谁让他骂我来着!”
白锦绣被范玉甘这混不吝的话逗笑,抬手拍了拍范玉甘的肩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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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鸿楼内。
全渔已经吐血了,他双手死死抓住大夫的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小时候是是在没有办法了,才净身入宫,我已经比平常人少了一样东西,我不能没有腿了!”
全渔是为了给阿娘治病才卖身入宫的,他是家里最大的儿子……父母不愿意,他是净了身后才逼得父亲没办法将他送入宫换钱的。
那个时候,全渔年纪小,也不知道将自己的命根子留下来,日后一同入土好留一个全尸。
已经丢了身上的一样东西,全渔就是死也不想再丢了腿。
白卿言推门而入,全渔那条被毒酒杯扎破的腿已经乌青发黑了。
看到白卿言,嘴角还挂着血的全渔抬头:“镇……镇国公主!”
白卿言疾步走到软榻旁看了眼,对大夫道:“保人!锯腿!”
“镇国公主!”全渔声音虚弱,一个劲儿的颤抖着,“我不想没了腿,没了腿……我还不如去死!”
“愚蠢!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