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听到母亲的话,脚下步子顿了顿,未曾回头,眼泪如同断线,用衣袖抹去脸上泪水,与二皇子并肩朝着高阶之下的马车走去。
大殿内,唯余燕太后的哭声。
半晌之后,燕太后转而看向慕容沥。
“那可是你亲哥哥!将你哥哥质于大周,大周又不质人于我们燕国,万一三年后大周输了用你哥哥要挟,你哥哥命休矣!”燕太后看着面色冷肃没有丝毫变化的慕容沥,有气无力跌坐在椅子上,含泪凝视慕容沥,“那是你的亲哥哥啊!”
“二哥也是朕的亲哥哥!”慕容沥望着自己的母亲,“母亲若是想两位兄长在大周平安无事,便不要在背后做小动作,我们燕国光明正大用祖母留下的国政国策与大周较量一番,堂堂正正以国策国政论输赢,以大周皇帝那般人物的品格,必然不会伤两位皇兄分毫!”
燕太后拳头收紧,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望着自己的儿子。
慕容衍站起身同燕太后一礼:“两国皆是诚心赌国,燕质人于周不过是诚意罢了!母亲不必太过忧虑,儿子告退!”
说完,慕容沥也起身朝外走去。
燕太后捶胸痛哭:“我这生的到底是什么冤孽,我一颗心向着他向着燕国,他不信我这个母亲,反倒巴巴儿的相信敌国皇帝!我看他也是被白卿言灌了迷魂汤了!”
燕太后的贴身婢女连忙道:“太后,如今也是形势逼人,您说那大周就陈兵在燕国边界要大皇子去,咱们陛下能不准许吗?陛下到底是我们燕国的皇帝,也是要面子的,只能这么说罢了,送兄长质于大周,对陛下来说也算是耻辱,您可千万别再这样怪陛下了。”
燕太后哭声更胜了些,将头靠在婢女的身上,一个劲儿的捶着心口直哭:“那白卿言一定是想要报复我!所以才要我儿去大周!一定是想要报复我!阿沥年幼不知深浅,将自己兄长送去了,咱们燕国却没有大周的质子,将来若是大周输了耍赖,我们燕国要么就是引颈就戮,要么就得牺牲……牺牲我的儿啊!”
“阿衍……还有阿衍,阿衍定然是恼了我之前坏他和白卿言的情分,所以才没有尽力争取!”燕太后咬紧了牙关,“他恨我这个嫂嫂,所以眼睁睁看着我儿被大周质于大周!”
“太后话可不敢这么说啊,摄政王要知道得多伤心,奴婢听说摄政王也是尽力争取过的!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了,奴婢听那些大人说了……大周要在咱们燕国的城池推行他们大周新法,那么大周皇帝必定要派自己的弟弟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