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屈起指节,用力敲了敲桌子,隐隐透出杀气。
“微臣以为,忠勇侯秦德昭应如忠勇侯府幕僚所言,怕不过是为了点银子!秦德昭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他没想到会被下面的人拿住把柄,下面那些小人自觉上面有忠勇侯这样的大人物顶着,便肆无忌惮越做越过分!秦德昭这才听从了他府上那位幕僚的主意,痛下杀手以撇清自己。”大理寺卿声音徐徐,“更何况……忠勇侯府和国公府乃是儿女亲家,为自己儿子着想,秦德昭也不会真的谋害自己亲家。”
皇帝觉得大理寺卿说得有理,凝视着殿内红漆圆柱,目光幽沉:“你说的……有理!”
“刚才微臣来回禀陛下之前,秦大公子跪请微臣转告,想将忠勇侯府一应家产上缴国库,以此来替父亲赎罪!微臣倒是想起陛下赞许秦大公子为世族子弟表率的话来,秦大公子大义灭亲,舍孝尽忠,的确是正直忠义之人,若我大晋多些这样的儿郎,何愁不兴旺啊!”
“吕爱卿……这是在为秦朗说情?!”皇帝听出大理寺卿吕晋话中意思,但不以为然,“这到底是为尽忠大义灭亲,还是为了自保,两说!”
“陛下,微臣相信陛下的眼光,秦朗是陛下赞许过的好儿郎!微臣亦在大理寺多年,什么样的人物都见过!却很少见有儿郎能有秦大公子那般清明的目光!微臣愿意相信秦朗的确是个难得的忠义儿郎,而非奸诈狡猾之徒!”
大理寺卿吕晋这些话有几分肺腑之意,秦朗目光清明透亮,的确不像大都城内那些老油条一般的纨绔。
皇帝听了大理寺卿的话,想了想,侧头高德茂吩咐:“去让谢羽长把秦德昭给朕提来,朕亲自审问。”
“是!”高德茂匆匆告退出殿,命御林军统领谢羽长去提秦德昭。
不过多时,谢羽长竟一人回来,回禀皇帝秦德昭自尽于狱中。
大理寺卿吕晋睁大了眼,吓得立时跪地:“陛下!都是微臣看看管不力!请陛下恕罪!”
皇帝死死咬着牙,沉默片刻问:“可曾留下遗书之类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留下,臣去的时候人还是热的,应该刚死没有多久!”谢羽长道。
皇帝脊背靠于龙椅上闭上眼,心头烦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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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秦德昭畏罪自尽于大理寺狱中的事情,又在大都城掀起一层风浪。
秦朗坐于大理寺内,听到父亲自尽的消息,险些摔了手中的茶杯。
他以为他已经够快了,拿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