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大明那么大吧。”宋公望看向远山,云披霞光,露出一抹微笑。
……
最终,画面定格在宋家书房。
宋诩已经老了。
他的身躯变得佝偻,头发和胡子变得灰白、稀疏,牙齿也变得松动,坐在书桌边上,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倦容。
可他看向文稿时的双目依旧有神,持笔的手还足够稳定,还能写出一手不太漂亮但足够工整的蝇头小楷。
“相牛法耕牛眼去角近,眼欲大,眼中有白脉贯瞳……”
“鹅,宜以一岁再伏者为种大率三雌一雄,雄宜少,雌宜老……”
他半个身子都压在纸上,手中木杖被摩挲的油亮,一笔一划,记录着大明的所有餐食。
誊完一页纸耗费的时间,足足是年轻时的十倍。
他放下笔,想要喘一口气。
身旁的茶凉了,像极了秋天最后殷红的日色。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
“父亲!”
“祖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担忧,一声欣喜。
宋诩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他们的衣衫还有土痕,指缝藏着泥巴,儿子手里还提着一只虾篓。
“父亲,今天和一位老农交谈,他告诉我他曾经吃过一种新的虾料理,名为虾腐,他还告诉了我做法。我便去买了一篓虾”
“祖父,我今日学到了许多庄稼的外形,知道了春天该浇水,夏天该除草,秋天收获,冬天养地。”
“好——很好!咳——咳咳咳咳!”宋诩想要夸奖年幼的孙儿,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变成了一连串密集的咳嗽。
“父亲?!”
“祖父您怎么了?”
“我没事……”宋诩歇一口气,藏起后面还想说出口的话。
眼神投向虾篓:“公望,你去,将那道新的虾料理做来。为父想品尝一下。”
“是,父亲。”宋公望嘴唇翕动几下,还是点点头,朝厨房走去。
苏子放知道宋公望大概是要做虾腐了,于是跟上前去。
厨房内,宋懋澄在灶台后努力地生起火,吹火筒带出的炉灰将他小脸染黑,他不在意的用手背抹去:“父亲,你要做什么吃的呀?”
“虾腐,一种用虾和蛋做的料理。”宋公望还在剥虾,简单解释一句便吩咐道,“你去鸡窝里摸两枚鸡蛋,再去邻居家要一枚鸭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