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的带走了,直到晚上都没有回家,弟弟饿的哭,五岁的她第一次做饭。当时时间太晚,她不敢去菜园子,就把头一天别人给的一块驴肉拿出来放在锅里煮。
她不记得那天的细节,但弟弟吃的上吐下泻的事她一直记得。
她们姐弟的命是真的硬,怎么折腾都能活的好好的。
她做事很麻利,一会儿就将肉收拾妥当,点了火开始红烧。
灶膛里摆着火,她提着水桶去打水,刚到院子,刘杨氏就提着两串红辣椒进来,高兴地道:“你张伯母给的,这下子咱们家的辣椒吃不完了。”
她和宋宁都不能吃辣,所以家里不常备辣椒。
“你把辣椒拿回去,娘去打水。”刘杨氏接过宋宁手里的水桶。
宋宁没拧的过她,将辣椒挂在屋檐下,进厨房添了一把柴,就听到院外面,媒婆花婶正虚头巴脑地在说话:“……你说一声,想要什么样子的女婿,这事儿交给我了。”
“不用,阿宁年纪还小,不说亲事。”刘杨氏淡淡地回应道。
花婶咯咯地笑,拦在挑着水的刘杨氏面前:“年纪不小了,都十七岁了。以阿宁的条件,趁着年轻手里又有钱,赶紧趁热打铁找个年轻小伙子嫁了。”
“不然,年纪再大点就得一直养着了。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我当媒人这么多年了。”
刘杨氏的声音就彻底冷了下来:“阿宁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你别生气啊,算起来我也是她伯娘,哪能害她。我素来实诚,做人说媒从来不骗人,阿宁这脸上的胎记……”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哐当一声,水桶掉地的声音,紧接着花婶哎呦一声跳了起来,喊道,“你这个破鞋,居然拿冷水泼我!”
“我就泼你了,怎么着吧。”刘杨氏一辈子不会吵架,现在声音也是发颤的,她又舀了一瓢水,泼了花婶一脸,“我阿宁哪里都好,用不着你来说亲。往后再跟我提一句,我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