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乔四和麻六没有从莱芜回来,一直到第二日快吃午饭的时候,两个人才归。
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中年人。
他蓄着长髯,浓眉,五十不到的年纪,腰板笔挺,一看就是常年在外走动做买卖的人。
不怯场也很谦虚。
“草民吴一山。吴启坤是草民的次子,给大人添麻烦了。”吴一山给宋宁行礼,道,“路上两位官老爷说了,大人您对张氏是凶手的结论存疑,想要重新调查案件?”
宋宁望着对方:“是啊,吴老伯有什么想法吗?”
“不敢有想法。”吴一山道,“对于草民来说,能找到凶手草民就满意了,至于谁是凶手,草民并没有想法。”
“既然大人存疑,那一定有存疑的原因,草民愿意配合大人。”
“多谢体谅和支持。你说的没有错,我们的目的就是让案件真相大白,不冤枉无辜的人,更不能放过凶手。”宋宁道,“让你来,一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二则,本官想重新验尸。”
吴一山惊讶地看着宋宁:“大人要开棺?”
“是,这需要你同意。”宋宁道。
大家也都很惊讶,毕竟昨天并没有说要开棺验尸。
吴一山满面的为难,犹豫道:“可……我儿也有儿子,您这开棺,按我们的习俗,是要波及后代的。”
“查不到杀人凶手,才是真正的波及后代。”
吴一山满面愁容地来回走了几趟,又停下来看着她宋宁:“大人,您真觉得张氏不是凶手,您有必要开棺?”
“不确定,但我有疑惑。一个案子存着未解之谜,就不可定案判刑。”
吴一山点着头,一鼓作气地道:“大人您说的对,草民听您的。”
“那大人您几时开棺?”
宋宁回道:“他葬在何处?”
“因为没有最后定案,遗体不能扶回去,所以就暂时埋在了他买的一个庄子里,就在七风山脚下的,很近。”
又是七风山?
宋宁颔首,道:“如果明天天气好,我们卯时两刻在七风山的山脚见面。”
吴一山应是。
“那草民告退。”他说着行礼要走,宋宁忽然问道,“你儿子只倒卖盐引,你们家卖盐的事反而是你在做?”
“是,草民一直在外面跑点小买卖,这几年身体不大好才出去的少了一些。他做买卖的的本事,还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