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愣,双手接过玉簪,待得看清玉簪的模样,眼中一涩,几欲落泪。
那是一只样式别致的白玉发簪,簪首雕刻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与如今盛行的花朵、蝴蝶样式相比,别具一般风味。
让明月心中颤动的是,前世,兄长也曾赠与她这样一支发簪,可她当时见发簪玉质并不名贵,只面上表露出欣喜,实际上丝毫没有将之放在心上,不久便置于箱底,再没见过。
后来,兄长被奸人所害,牵连进“文字狱”,乃至被剥夺功名,永不能入朝为官,从此闲赋在家,郁郁寡欢。
即便如此,他也从没忘记已被除族、软禁于姑子庙中的妹妹,一有机会,便偷偷使人给庙中的妹妹送去衣食银钱,直至后来被施以黥刑、流放西北……
念及此,明月更是气血翻涌,悲愤不已。
妹妹盯着玉簪的时间有些长,江承宗忐忑的问道:“明月,可是不喜欢这支玉簪?”
明月忍住泪意,稳了稳心神,抬起头来,对着江承宗展颜一笑:“这玉簪样式好生特别,我竟从未见过,乍一看到,有些情不自禁。”
江承宗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想要拍拍妹妹的头顶,却又立刻想到妹妹如今已是大姑娘,再不能如小时那般亲近触碰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不自然的放回了背后。
明月只作不知,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大哥,不知你可曾研读过《史记》?”
江承宗颔首:“自然。太史公不虚美、不隐恶,所著《史记》辩而不华,质而不俚,实是不可多得。怎么,莫非你对史书也有所涉略?”
明月轻轻点头:“通古今,明事理。哪怕是女子也应当如此。”
江承宗朗声而笑:“说得好!谁说女子无才就是德?若是整日只知家长里短,该有多无趣?”
江家的儿郎从来都不是迂腐之人,明月早知兄长秉性,此刻,她正色说道:“只是,明月尚有一处不解,还请大哥为我解惑。”
“你说。”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此话怎解?”
江承宗略一沉吟,方才说道:“此话出自《史记》中的《汉高祖本纪》,但说起其典故,还要看《留侯世家》中,一则借箸代筹的故事。”
明月认真看向兄长,倾耳以示恭听。
“楚汉相争之时,有一谋臣为汉皇建议,复立六国后裔,借其力削弱楚国。汉皇举棋不定,于用膳之时询问张良。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