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处的纱布上,眉间一蹙,奈何纱布遮掩,只能看到他面部的肌肉向上走了走,他觉得嗓子有些干,清咳了一声,薄唇微动,暗哑地开口,“包扎我的眼睛做什么?”
他隐隐感到眼睛作痛。
像是千百根针在细细密密地扎着一样。
身边的静谧让他有些错愕。
接着,听着声音,他感觉身边来来回回进了十几个人,有人在自己的病床前走来走去,他灵敏地听到心电监测仪和那人来回翻动病历纸张的声音。
听力灵敏程度的提高,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感官都是平衡的,如果说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就不是邓初瑾了。
他自己撑着自己坐起来,靠着听力定位,淡漠地问向刚才主控全局的那位医生,“还有看得见的希望吗?”
阿根反应过来的时候,邓初瑾已经撑着自己半靠着病床,他便走了过去,“少爷。”
被邓初瑾这样询问的医生反而有些吓到,一般人要是碰见了突然间的失明,只怕是难以承受,大闹医院了,眼前这位富家公子,反倒有这般坦然自若,倒不得不叫他佩服。
他把手上的资料给了身边的助手,“在车祸发生过程中,您的双侧视神经由于撞击向内骨折受到损伤,所以才会出现目前的全盲状况。早期情况内,及时做手术还是可以复明的。”
“最快多久?”
“这个是不能操之过急的。等您先养好车祸的伤口,再进行手术也不迟。”
由于邓初瑾的眼睛蒙了纱布,谁也不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他的心思。
阿根年轻的时候就在邓家做事,眼见着邓初瑾长大,仅是邓初瑾片刻的沉默,他便感受到了邓初瑾心里的一丝落寞。
邓初瑾的失明莫若于杨过断臂之痛。
失明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深陷于其中,自以为所有的希望无所寄托,任由自己衰颓,让自己所有的斗志败在自己手中。
狠狠摔下,从而一去不返。
阿根对着病房里的几位医生挤眉弄眼,示意他们找个什么由头离开,几位医生和护士也就心领神会,拿着病例走的,推着医用推车走的。
“少爷,要不要喝水?”阿根瞧着邓初瑾的唇色白的很,小脸更是苍白如纸,虽然是在询问邓初瑾,手上却已经忙活起来了,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才刚刚醒来,眼睛又失了明,邓初瑾抬着胳膊在空中挥了挥,才拿到阿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