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县令靳允面容憔悴,这年龄才三四十的他,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五六十的老者。他身着官服,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是没有怎么休息好。双方才一相见,靳允便是立刻询问道。
既然也是见到了靳允,孙策倒是没有什么疑虑,一挥手,便是让人将靳允的老母亲还有妻子和儿子带了上来,同时还对靳允说道,“靳公勿忧,这两日我待靳公家眷如我之家眷,未曾让他们伤了半分毫毛!”
靳允并没有理会孙策的话,反而是激动地看着他面前的六七十岁老母,还有他的那年轻貌美的妻子以及垂发的少儿,将他们拥抱在怀中,痛哭流涕。
哭声震天,在场听闻者无不是有些感慨。便是孙策也是很识趣地没有上前去打搅,反而是让左右都避远一些,给出充足的时间让靳允享受这团聚的时刻。这一方面,他想利用靳允的家眷,迫使靳允归降,可另一方面,用他人家眷胁迫他人之事,又实在是非君子所为,所以在这一刻,孙策多少是有一些心中有愧的,这才从容地给靳允这一家子述说儿女私情的时间。
一直待到这靳允诉说完儿女情长之后,孙策这才上前,“靳公的家眷也见到了,可曾问过这两日来,策可有怠慢之事?”
“方才问过了。”
靳允正视孙策,朝着孙策行了一礼,“孙将军并没有怠慢之处,反而十分礼待。”
“既然如此,那靳公心中可有了决断?”
孙策看着靳允,“不知道靳公何时能够交出范县?”
“我受曹兖州之托,固守这范县,着实不忍相负,行不忠之事!”
靳允沉声道,“可是如今我家眷都在孙将军的军中,我若是不献城,孙将军可会饶恕他们?”
孙策不置可否地一笑,只觉得这个靳允实在是有些顽固,在孙策身侧的吕范劝说担,“靳公!曹兖州残暴不仁,断送这兖州人心,兖州各郡县无不起兵反曹,直至如今,唯有这鄄城、范县、东阿三城。靳公你能够固守范县至今,便是仁至义尽!如今靳公家眷俱在我军,若是靳公真的执意欲要抗拒大军,致使两军交战,假若老夫人和妻儿真的有什么意外,靳公又该如何自处?”
靳允仰天长叹一声,不知觉见两行泪水又是流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曹兖州于我有君臣之恩,我若是负了他,便是不忠不义!可若是我真的一意孤行,致使母亲大人惨死于兵祸之中,又是不孝!两难之间,我又该如此决定?”
“我儿不必以老身为念!”
在这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