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公主府的人,有几个不是对相府深恶痛绝,但若要说在背后支撑谁,也就只有容擎了吧。
他身为亲王,有权有势,在场谁不巴结他!
可楚彧却对此不作评价,只似讲故事般地对我道:“前日,朝堂上有人公然向皇上上奏说我相府中人滥杀无辜、残害百姓,其家人无处申冤,故而将死者尸首放于我相府门前……”
他从来不爱主动跟我讲朝堂之事,从前我所听闻的也是他跟史墨说,我在一边旁听。今日他主动跟我说起,难道是跟许久思有关?
“那个上奏之人……是许久思的父亲?”我一语中的。
跟许久思有直接关联的,又还是朝堂中人的,那就只有他的父亲……当朝的大司农了。
果然,楚彧点头承认了,晃着手中的茶盏,他道:“大司农于南梁虽无什么显著贡献,但他素来安分,不敢明面上拉帮结派,此次他要主动出来当出头鸟,只怕是受人蛊惑。”
看他的反应,甚是安乐悠闲,想来当日,大司农固然上奏了,但以楚彧的地位,这种小事煊帝很难相信,也根本无法处置楚彧。反倒是大司农自己,只怕是要惹得一身骚。
且楚彧的性格,向来不会放过一丝蛛丝马迹,他跟我说这个,只怕是对大司农有所想法。
想到此处,我问他:“大人是要我查他背后的人是谁?”
微抬眸眼,楚彧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欲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才驻足停下,道:“不必管那老头子,你且去看好他那不成器儿子便是。”
说完,也不待我回话,便拂袖出了门。
他总是如此,来的无声无息,走得也无声无息。
依他之言,我当天便去了许久思所在的府邸,但不巧的是,他没在。
后来问了相府的探子才知道,许久思此人生性风留,平时正事不干,尽到处寻花问柳。为了不被他父亲训斥,他甚至带着一双妻儿在外另买了一处老宅居住。
此宅子距离大司农府甚远,固然大司农大人恨铁不成钢,手却也无法常常伸到这边来。为此许久思愈发风留成性,成日里连家也不回了。
听到此处,我也不禁开始怀疑,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我去费心劳力地看着?
但楚彧吩咐下来的事情,难办也得做。
此后的两日,我几乎都是在跟踪许久思的路上度过的,光是清楼和酒巷的屋顶我都睡了三次,三天三夜,他不是去会这家小姐就是去会那家花魁,算时辰,他